傅延伸手抱住了他。
柳若松像是被他按了消音键,抓紧了他背后的衣服,彻底没了声响。
几秒钟之后,傅延感觉到肩膀上蔓延开一点湿热的痕迹。
他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默然不语地伸手给柳若松擦眼泪。
他们俩安安静静地抱了半晌,日头渐渐落下去,刺目耀眼的阳光渐渐收拢起来,橘色的光晕顺着云层铺洒开来,夕阳的暖色沉下来,落在傅延身上。
傅延的眼神一飘,看向了不远处的实验楼。
“我知道你特殊,但是这次……”柳若松声音很低:“别说了吧。”
傅延嗯了一声。
柳若松有些意外,显然没想到傅延会答应得这么痛快。
这句话从傅延醒来那刻他就想说,但在他肚子里转了千百遍,他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从不想让傅延在理想和家庭里二选一。
“怎么这么意外?”傅延垂下眼看着他,用手掌给他抹了下脸上残留的泪痕:“你觉得我会不答应?”
“没有。”柳若松说:“但确实做了个要说服你的准备。”
“我不逃避我的责任,如果需要,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但这是在必要的情况下。”傅延说:“我没有一定要为国捐躯的执念,既然这条路行不通,就没有必要再走了。”
柳若松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其实你不知道。”柳若松说:“我这次醒来之后,就没打算让你再进那栋楼。”
“下次就直说。”傅延说:“在我心里,你和国家同样重要……不只是可以平分。”
柳若松难得被傅延说得难为情,他舔了舔唇,小声道:“那我还挺重要。”
“你永远可以向我提要求。”傅延说:“我不能保证我会做到,但我会尽力。”
第64章“不然我和他一起死。”
c国西北沿线,三辆灰扑扑的越野卡车翻过崎岖的山路,在荒郊野地里行驶了两个小时,最后停在一处门牌破旧的大型工厂门口。
中间那辆车上下来个极年轻的男人,穿着一身修身风衣,踩着双军靴,手腕上的钻表锃亮,利索得不像是从丧尸堆里冲出来的“幸存者”,反而像是来旅游的年轻富豪。
他看起来不是c国人,脸部轮廓有极其明显的西方特征,生了一双令人过目不忘的深绿色眼睛,头发稍长,用一根素色皮筋拢在脑后,乍一看是个十分扎眼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