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对方不追究,不然裴元瑾就要在闯城门和杀陈文驹中二选一,不过……他说:“杀陈文驹不是好事吗?”虽然杀陈文驹是假的,但他真的杀了六个刺客,救了他。
楼无灾说:“鬼鬼祟祟就不是好事。”
傅希言点头。也对,高端战力却行事鬼魅,任谁都头皮发麻。
“廖商就没考虑过武王或武神?”
“那就超出他的权限范围了。”
傅希言恍然。就算对方真的是武王武神,廖商也查不了。可在争取总捕头的关键时刻,他又不能不查,所以就在权限范围内搜索——至少要把事情做到位,体现尽忠职守。
楼无灾说:“最后是最可疑的一位。”
“谁啊?”
“储仙宫镐京雷部分部主管事任飞鹰,至今下落不明,据说储仙宫也在找他。”
永丰伯府的上空今天分外热闹。
傅轩揣着袖子看着屋檐上跑来跑去的人,扭头问脸色发黑的傅辅:“这是第几波了?”
傅辅深吸了口气,对管家说:“等老四回来,让他跟裴少主说,若裴少主不介意,就在他院子边上开一道门,自由进出,不必劳烦储仙宫的诸位高高低低地跳来跳去。”
管家擦了擦额头的汗:“是,幸好是白天,要是晚上,更吓人。”
傅希言刚回家,就被翘首以盼的老父亲委以重任。
傅希言想起裴元瑾拎着他去偷听廖商和他老爹的谈话时,走的也是航线:“来的都是什么人啊?”
傅辅懒得说:“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傅希言不太想去,人这么多,万一在谈正事,自己进去了多尴尬:“我还没吃晚饭……”
傅辅让管家给他拿了两个大白馒头:“去吧。”
傅希言:“……”
在裴元瑾搬进来之前,傅希言已经在这个院子里住了很多年。里面的一草一木,虽说不是他亲手布置,却也是日日相对,烂熟于心。可是这些日子,每次回来,都能发现一些细枝末节的变化。
比如花草变名贵了。
廊柱重新刷过漆了。
……
裴元瑾到底是有多嫌弃自己原本的住所?
傅希言往里走的时候,脑子里尽转着一些与此行目的不相干的事。
白虎原本懒洋洋地趴在地上,看他进来,一骨碌就起身扑过来。傅希言早有所料,一个闪身躲开了他的虎|扑,一人一虎绕着花园追逃起来。
过了会儿,几个袖子绣着祥云花样的劲装汉子从里面出来,向傅希言拱拱手,就准备跃上屋檐,傅希言忙指着门道:“有客自远方来,门进门出。”
劲装汉子面面相觑,然后点点头,打开门走了。
傅希言微笑相送,然后转头看向了正房。
正房门敞开着,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一个跪着的身影。那人跪得有些不安分,挠挠屁股挠挠腿,然后还往外看。
两人顿时就对上了眼。
傅希言向他招手。
那人立刻站起来往外走:“少主,外面有个胖……”
“跪下。”
“扑通。”那人就地一跪,慢慢地挪了回去,脸上还有些委屈巴巴的神色。
这是在做规矩?傅希言在外面喊:“我改天再来?”
“无妨。”
听裴元瑾的声音尚算平静。傅希言松了口气,抬步往里走。
裴元瑾靠在榻上,正在看一堆案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