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殿聪走后三人都松了一口气,走入屋内坐下喝茶。
胡仙仙问程浩风:“你真的打了他?你快说,有没有犯什么天规?会不会受惩罚?”
程浩风若有所思地答应着:“可能我杀了他也不会犯天规吧?只会犯人间的王法。我已经不能调御天兵天将,刚才我又发觉自己无法感应天地灵气,连天地灵气都无法感应吸纳,还算什么神仙。”
胡仙仙托腮轻笑:“是你本来就不是吧?”
程浩风冷哼一声,不理她。
杜婉芷看看两人,劝说道:“胡姐姐,你别气程道长了。程道长,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失去法力啦?”
程浩风点点头:“可以这么说。只是我此刻还存留有灵气,但若灵气耗尽就真与凡人一般。刚才我是情急之下告知大师兄,由大师兄放出的烟雾。蒯殿聪也不是被我所伤,是我御使一只老鼠咬了他。”
“老鼠?”胡仙仙托腮的手抓了抓脸颊,“你能让老鼠听你的话?”
说起这些,程浩风黯然的脸色有了点光泽:“御兽之术并不算高深法术,但我天生易与禽流,不耗灵气也可以御使,你以前见过我御使鸟类。除了灵智已开有修为的异类修者,各类禽兽我皆能御使。”
杜婉芷听他如此说啧啧称奇,胡仙仙不以为然地嘀咕:“不就是哄那些小鸟、小狗、小老鼠?咦咦咦,我知道你的七师妹白回风为什么会对你言听计从了。”
程浩风疑惑的问:“你知道?你有前生记忆?”
胡仙仙站起身,左右转转腰才说:"她是一只小狐狸,你天生能御使禽兽,她能不听你的?”
程浩风气得重重放下茶杯:“她不是禽兽!我也不可能御使她!”
杜婉芷吓得起身倒退几步,胡仙仙也被震慑得收敛嘻皮笑脸的表情。
她诚恳地道歉:“我嘴臭,你知道的嘛。她是天仙,怎么会是禽兽?消消气。”她见他杯中茶水都溅出,就为他再续上水。
程浩风不再喝茶,默默起身站到门边。
胡仙仙见他真生气了,就说:“我们还是做点正事吧?”
他板着脸反问:“你也会做正事?”
胡仙仙轻拍拍自己的嘴:“是我嘴贱,请程道长消消气吧。你能让杜老爷暂时恢复神智吗?”
程浩风不解的看着她,杜婉芷也问:“我爹只是情绪失控,没有疯,你是要为他治疗?”
胡仙仙正色说出自己的想法,她说要杜老爷写一份婚约,就写秦沐风和杜婉芷是幼时订婚。
然后让秦沐风去皖州衙门告状,说他幼时与父母出海经商,商船遭遇风浪父母遇难。他侥幸被渔船救起,流浪多年才来到皖州准备与你成亲。可一回来就得知杜婉芷将与蒯殿聪成婚,他要告杜家毁弃婚约。
这主意杜婉芷听得两眼发亮:“是啊,他与我自幼订婚,我们因失去联系才重新与蒯殿聪订婚。官府会判先订婚者为胜,我与蒯殿聪的婚约就无效!”
胡仙仙点着头,有几分得意地说:“正是此意。并且我让秦真人寻到绝虫铃铛草交于慎郡王,就是想让慎郡王用老王爷的印章加盖其上,让老王爷做当年婚约的见证者。”
“老王爷已经亡故,如何做见证?”杜婉芷皱眉说。
胡仙仙笑说:“就是要已
经亡故才好,他们还能招老王爷的魂来问?再说,婚约上写你和秦真人是幼年订婚,那时候老王爷还活得好好的。”
程浩风指节轻扣门框,忧虑道:“不妥,杜老爷与老王爷并无交往,怎会为他的女儿证婚?若是被官府查出婚约是伪造的,岂不是又添乱?”
胡仙仙轻叹:“何必要说杜老爷和老王爷有交往?就说秦真人的父母与老王爷交情深厚,但秦父秦母长年在海外经商,外人不熟悉。而秦父秦母都在海难中丧生多年,他们即使能查出来,那也得很久吧?只要能先让蒯殿聪后天和婉芷成不了亲,我们就有时间慢慢想妥当法子。”
杜婉芷听得如此说,就带她和程浩风去找杜老爷。杜老爷虽精神恍惚,但听女儿一番解说后也明白过来。可是他被关在柴房中没有笔墨纸砚,去找人要,又怕被蒯殿聪的人发觉。
程浩风见柴房中有只老鼠,就“吱吱”几声唤出老鼠,又轻抚鼠头念叨几句,那老鼠便往书房而去。
胡仙仙偏头看着他问:“你会说鼠语?”
程浩风侧开头,回避她的目光:“不是会说,是要用心去感觉。”
胡仙仙抚一下自己的心口处,讷讷地想这用心去感觉是怎么感觉?
老鼠送进笔墨纸砚再带出写好的婚约,他们回到杜婉芷房间时秦沐风已取灵草回来。杜婉芷把婚书交给他,又说清胡仙仙所说求慎郡王要办的事,秦沐风再次匆匆离去。
待得晚间戌时,秦沐风已带回加盖老王爷之印的婚书,并说由沈廷扬做了仿旧处理,一般人看不出是才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