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懿没听出言外之意,认真对比过后点头:手铐的确更容易把他们控制住。
然而又听黎溪问:硅胶的也可以?
*
最后还是王姐在储物室找到了几根扎实的麻绳,程嘉懿把三个人捆到了一起,才打越洋电话请示沈君言。
沈君言把全程经过听完后,让沉默延续了好一阵。
哪怕他一句话都没有说,根据那粗重的呼吸声也可以得知,他气得怒火中烧。
毕竟这是第二次出事了。
我今晚的飞机,你先把人关在地下室,至于地下室的位置你问管家。其他事我会处理,包括别墅的安保。
他停顿一下,轻声嗤笑:在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里,程先生最好先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劝我放过你,因为这次我不想听任何一句求情,包括黎溪。
说完他也没有给程嘉懿反驳的机会,立刻将电话挂断。
程嘉懿收起手机,和管家一起把三个大汉押到地下室,然后返回书房。
书房里一片狼藉,他就站在废墟一般的玻璃窗前,直到有人敲响门板。
他回头,黎溪斜倚着门框,手里拿着张银白色的信函扇风,表情轻松,完全不把刚才发生的事放在心上。
事发突然,我以为黎小姐会吓到病发。
上次剧院门口都没有开枪,她就严重到要入院观察。这次不但开枪见血,她还能冷静地配合他声东击西,最后甚至开枪将他救下,实在令人惊讶。
这次我也挺佩服自己。从不自谦的黎溪更加自大,扇风的动作也越来越快,可能是有程先生在我身边,格外有安全感吧。
程嘉懿故意不解风情:上次我也在。
黎溪啧了一声,过去戳他肚子,等听到他吃痛倒吸凉气才收手。
这就说明了一件事。
什么事?
她用信函挑起程嘉懿的下巴,目光迷离,却一直停留在他的脸上:说明程先生是我的药,长期服用,功力大增。
程嘉懿没有避开她的动作,眼珠往下移,看到信函上的印有施岚家度假村的Logo,正是她们说的邀请函。
那份所谓的爱的证据。
留意到他目光的去处,黎溪收回卡片,两只手指夹住摇了摇:想知道?
程嘉懿别开眼睛。
想看就看吧。
她拆开信封,抽出里面带有香气的卡片,举到程嘉懿眼前。
在一众大小一致排版整齐的印刷字里,手写的黎溪小姐四个字格外娟秀飘逸。
而在秀丽笔的笔迹下,隐藏着五个印刷出来的字沈君言先生。
诚邀二字后还跟着前缀明远集团。
沈君言正式成为明远集团总裁后,外界一致认为明远早已改姓沈,而我只是被他豢养在笼中的金丝雀。黎溪将邀请函翻到自己面前,他此举为的就是告诉其他人,我黎溪还是明远的中心人物。只要我们两个同时出场,作为伴侣的,永远只会是他。
既然
既然我知道他的心意,为什么还是不相信他?
头顶监控里的红灯还勤勤恳恳地亮着,黎溪以纸掩面,却只能隐藏住嘴角不屑的弧度,留眼角眉梢的冷意呼之欲出。
因为我永远忘不了,当我在病房醒来时,沈君言在背后仇视我父亲的眼神。
狠戾得让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