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她受伤用不了手,便一直比对着琴来练习,今日哪怕不适,她也强撑着要上完课。
其实方才练琴时,她仍觉不适,是靠着琴声分散注意力才勉强支撑着,这会琴课结束,脑子昏昏涨涨之感再次袭来。
祁宴将琴放在琴架上,见她面色羸弱苍白,格外虚弱,问道:“卫蓁,你以前也晕船吗?”
卫蓁低低嗯了一声:“我在南方时很少离家,几乎没坐过船,哪怕是半年前来京都,也是走的陆路。我上了船,才发觉这四周水声如潮,一时有些难以适应。”
祁宴道:“你怕水?”
卫蓁摇头:“不是怕水。方才屋内未曾燃灯,四下昏暗无比,我听到船外潮水时不时拍打来,就如同置身于漆黑的江中……”
卫蓁轻轻咳嗽了一声,无力伏趴在案几上。
她不怕水,害怕的是黑暗的江水,黑夜对她来说本就充满了不确定性,她什么也看不清,而又处在船上,四周摇摇晃晃,她就像是在水中不停地翻腾。
卫蓁有些疲倦,迷迷糊糊阖上了眼。
一只冰冷的手触上了她的额头,那人道:“卫蓁,你发热了?”
卫蓁没有回话。祁宴将她身子拨过来,手又往她额头上贴了贴。冰冷的掌心之下她额头却是滚烫无比。
他起身走到门边,卫蓁隐隐约约听到说话声,他似是叮嘱侍女去给她煮去风寒的药。
他回到了她身边坐下,卫蓁慢慢睁开了眼皮,看到他的身影洒下来,罩在她身上。
不知为何,有他在,她就觉得格外安心。
大概是这段时日,他日日护送在侧,她已经有些依赖他了。
她伸出一只手,轻轻拽住他的袖子,“祁宴。”
祁宴问道:“怎么了?”
“你先等会走,陪我说会话。”
祁宴道:“我晚间有些事,得下到船舱下面去检查船舱。”
卫蓁握着他袖口的手,慢慢地滑下来。祁宴垂首看着她的手,叹息一声:“那我等侍女给你送上来药再走。”
卫蓁嗯了一声,未曾再开口。四周江水声若远若近,在她的耳畔边回荡。
她的脸色因发热而变得绯红,祁宴凝望她片刻,从桌边离开,走到梳妆台前,将她的帕子浸于金盆之中,待沾湿水后,回来将帕子覆上她的额头。
水珠从帕上落下,打湿了她的鬓发,也打湿了她的眼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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