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凡的目光落在了刘璇洛手中的报纸上,上面是两张开会的照片,一张是对着主席台照的,一张是对着观众席照的,照片下大大的标题十分醒目《全国住建工作会京城召开,各地住建部门纷纷建言建策》,观众席那张,陈良坐下来第一排的第一个位置,非常清楚。
看了下报纸的日期,吴凡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他急忙拿着报纸出了门。
“吴凡,怎么了?”刘璇洛冲着他喊道。
“来不及解释了,今晚我不回来了。”吴凡边走边说。
“那这些报纸到底卖不卖啊。”刘璇洛追出了房门。
“你把它拿去卖了吧。”吴凡心中很急,他必须尽快去处理一些事情。
第二天,陈良的案子正式开庭。在法庭上,陈良与之前的意气风相比,苍老了很多。
对于公诉人的指控,他很配合,连律师都没有请,而是要求自己辩护。对于公诉方的每一个指控他都没有反驳,而是低头认罪。
“当事人,对于公诉方指控你与8月11日谋杀死者杨琪,并将她分尸,你有什么要辩护的吗?”公诉方对陈良进行最后一项指控后,审判长问陈良。
陈良摇了摇头,“我没有什么要说的。”
审判长点了点头,“如果没有要说的,那就请公诉方做最后的陈词。”
“等一等。”就在公诉方准备言的时候,吴凡走进了法庭。
吴凡的举动让在场的人都十分惊讶。
“你是谁?不懂法庭秩序么?”审判长皱了皱眉。
“尊敬的法官,很对不起,因为事情紧急,无法事先向法庭请示。”吴凡向审判长敬了一个礼。
“到底有什么事?”审判长看吴凡穿着警服,也没有对他太过难堪。
“我是吴凡,杨琪的那个案子就是我负责的。我在这里就是想说一句。”吴凡指着陈良,“他不是凶手!”
吴凡的话让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这个案子是吴凡自己破的,人也是他自己抓的,现在居然说陈良不是凶手?
“吴凡,不要胡闹。”在一旁的孙成武呵斥吴凡,陈良的案子对于龙湾分局来说是收到了市里表扬的,现在只等法院一判,就可以结束了,没想到吴凡这时候却来这一手,这不是自己拆自己的台吗。
审判长也皱了皱眉,“吴凡,你知道你说这样的话是要负什么后果么?”
“我知道,陈良是我抓的,杨琪的案子也是我破的,我这时候说这样的话可能要承担一定的责任,但是,作为一个警察,他的天职就是抓到真凶,让受害者的冤屈能够伸。之前我调查了很多,得到了很多证据,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陈良是真正的凶手,他自己也承认是自己杀了杨琪,所以才会错误地指导我做出错误的决定。但是,我们忽略了一个事实。”吴凡说道。
“什么事实?”审判长问。
“陈良说他是8月11日杀死的杨琪,但是,那一天,他根本没有作案的时间!”吴凡的话立即引起法庭中一片骚动。
“不,杨琪是我杀的,尊敬的法官先生,请您尽快判决吧。”陈良看到吴凡说自己不是凶手,脸色一阵苍白,他急忙说道。
“我说陈良没有作案时间是有根据的。”吴凡不理会陈良的话,他将手中的报纸递给了审判长,“这是8月11日的报纸,8月1o-13日,全国住建工作会在京城召开,作为海城的住建局局长陈良,这三天一直在京城开会,上面的照片是当时记者拍下来的,第一排右二就是陈良。所以,杀害杨琪的不可能是他,而是,另有其人,这个人,就是他的妻子何芮敏!”
审判长看了看吴凡递过来的报纸,上面确实是陈良的照片。
“不,不是,他说的都不是真的,杀害杨琪的人真的是我,对杨琪分尸的人也是我!一切都是我做的,与何芮敏无关!”陈良大声叫喊着,显得十分失态。
“陈良,你真的是一个很矛盾而又复杂的人,心里明明爱着自己的妻子,却又在外面偷偷地找了情人。你很怕自己找情人的事被妻子知道,所以做得很隐秘,还以杨琪的名义帮她买了房子,你每一次去她那里都格外小心,尽量不让监控拍到你的正脸。但是,你没有想到杨琪怀孕了,你劝杨琪把孩子拿掉。
但是杨琪不肯,她有自己的打算。在你去京城开会的那几天,她偷偷地去找了你的妻子何芮敏,向她摊牌,她要做的目的就是一个,像很多宫斗剧一样,夺取正宫之位!你的妻子知道你找情人的事,很是气愤,她没又想到一直爱着这个家的好男人居然在外面找了情人。极度愤怒加上杨琪一直在一旁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冷嘲热讽,最终使她丧失了理智,拿起菜刀砍向了杨琪。”
吴凡的话震惊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你的妻子杀了杨琪,她很害怕,不知如何处理这具尸体,把自己关在了家里三天,等你回来后,现杨琪已经死了,一切都已经晚了,冷静下来后,你和你的妻子将杨琪分了尸,并将尸块扔进了附近的下水道,还处理了现场。你本以为做的天衣无缝不会被现,但是谁知道警方最后还是找到了你,因为你对妻子的愧疚,想起多年来她为家里做的一切,以及为了你们的孩子,你主动承担了一切罪责。而另外一个原因,你也是对于另一个深爱你的女子的愧疚,你一心求死,就是想赎自己的罪!”
“不,你这都是胡说,杨琪真的是我杀的。”陈良几乎竭嘶底里地喊着。
就在这时,夏泽芳从外面走进了法庭,她冲吴凡点了点头。
“你的妻子已经承认了。”吴凡走到夏泽芳的身边接过她手中的资料看了下,然后递给了审判长。
审判长看了看吴凡递过来的资料,与旁边的审判员和陪审员商量了一下,说道:“鉴于陈良涉嫌杀人碎尸案出现新的情况,本法庭决定对该案件押后审理。”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要承认人是你杀的,你让我去,让我赎尽自己身上的罪孽多好!”陈良瘫坐在审判椅上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