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肉俑特殊,不可以吗?”殷刃抱起双臂,“看什么,你用的肉俑术法还是我之前改良过的。”
“而且我很喜欢这条围巾。”钟成说的手很自然地盖上殷刃手背,“这是我们一起挑的围巾。”
黄今目光复杂地打量了钟成说好一会儿,特别大声地啧了声。
眼看车厢里的气氛要从同事拌嘴变成悲情故事,面包车吱呀一声停在医院附近。黄今第一个跳下车,险些被一队路过的学生撞个正着。
少年少女们穿着校服,脸庞稚气,个头却不矮。他们不知从什么活动回来,走得零零散散,乱跑乱跳。黄今被几个路过的男学生撞了个趔趄,差点一屁股坐到路边。
殷刃跟着下了车,他冲黄今做了个鬼脸:“行了快走吧,赶紧去见你的丁李子。说不定能赶上午饭呢,你们俩可以单独……”
他话还没说完,周围煞气骤然涌动,一道术法劈头而来。
术法本身不强,殷刃随手防住,继而皱起眉——那术法的来源,赫然是黄今手中的木质灵器。
“黄今,怎么回事!”卢小河吃了一惊。
啪嗒一声,灵器木牌落到地上。它在石砖上滚了几个来回,掉上马路,下一刻便被车轮碾成碎片。
黄今一头冷汗,胸口疯狂起伏。他像是刚从睡梦中醒来,本能地抬眼看向殷刃,目光里还带着迷茫:“我……”
“你到底怎么了?”葛听听的面色也不好看。
“我不知道。”黄今哆嗦着手收起灵器,“我刚才只是觉得殷刃烦人,非得揍一顿才痛快。”
“哦,说来听听。”殷刃走近一步,面无表情。
“不不不,我没有真想伤你的意思!你站着让我打,我也弄不死你啊!”见殷刃摆出认真的模样,黄今又想起此人身份,头皮一阵发麻。
“不,刚才的做法不像你。你那个时候怎么想的,详细说来听听。”
黄今一怔,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严肃下来。
“既然和案子有关,那我可就说实话了。”
黄今仰头望天,语气决然。
“刚才我想,明明钟成说没了,就算你又弄出个邪物替身,也犯不着在大家面前秀恩爱。我这边对丁李子小心翼翼,可你这样随随便便……算了,我也说不出来。就是你在那说话,我突然看你不顺眼,想泄一口气。”
“唔。”殷刃倒没有动怒,他正经应了声,转头看向那群跑远的初中生。阳光正好,宽松的校服裹着少年们的背影,这本该是充满青春活力的画面。
可他隐约感受到一丝阴寒。
……
“张贺君,十三岁,海谷市初中一年级三班。这丫头有先心病,之前是我的病人,住了一年院。”
病房外,孙栖安灌了一瓶红牛,狠狠叹了口气。
“之前她恢复得不错,她父母就商量着让她回去念书……这刚回去没有几个月呢,就出了这样的事。她父母得伤心死了。”
病房内,张贺君还在沉睡。根据警方给出的说法,她清醒了一段时间,成功留下了案件描述。只是之后就变得十分嗜睡,这会儿她睡得正熟,护士不让任何人见她。
“张贺君的情况怎么样?”殷刃看向紧闭的病房门。
“不怎么样,被埋的时间有点久,差点没救过来。她本身身体素质不好,脑缺氧时间太长,能醒过来就是奇迹了……至于有什么后遗症,不好说。反正就她现在的情况,大脑肯定出了点问题。”
说到这里,孙栖安秀气的面庞有些扭曲。
“那些小孩真是疯了,这种事情都干得出来。之前完全没有预兆,一出事就远超校园暴力的程度,根本没道理。”
“……是啊,偏偏我们还拿她们没办法。那群动手的小孩,最大也就十二岁。”
穿着便衣的孙警官提了一袋子饮料,凑到众人身边。
“爸!”孙栖安眉头舒展,终于露出一点笑意。孙警官掏出罐热果汁,往孙栖安面颊上贴了贴。
但转向九组一行人的时候,他的表情又严肃下来。
“基本资料都给你们了,你们肯定也看过。这个案子就是耸人听闻些,其实动机很简单。上午我又和那几个‘犯人’谈了谈,事情和张贺君的说法没什么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