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位失踪数年的无名氏。
那位无名女性遭遇车祸。医院勉强救回她的性命,却改不了脑死亡的结局。就在医院四处寻找女人家属的时候,那女人自己拆下呼吸机,失踪于一个深夜。
多年后,她只身出现在偏僻的山镇,吞吃了那位不知姓甚名谁的始作俑者。
吞吃。
这是殷刃与钟成说给出的证词,也能解释污染数据的奇妙分布。
……他们还没算殷刃和钟成说那笔帐呢。那俩要真是别家的间谍,事情反而简单。
李念叹了口气,狠狠掐了掐眉心。
状况怪的离谱,线索少到可怜。眼前全是不可解的情况,不可解的痕迹。他隐隐又回到了二十八年前,那遍地乱象的神降。
结果李教授刚要陷入回忆,手机一阵震颤。
“喂?”
他侧耳倾听了会儿。
“全国联合演习赛……符行川,你终于疯了?”
“这不是送上门的机会吗?要是殷刃真是……咳,那个谁,应付这点小场面还不是砍瓜切菜。小钟你横竖得盯着,这不是送上门的机会?”
李念差点把眉心掐红。
他理解符行川的潜台词。
那俩槽心货名义上还是丙级,他们总不能真给他们派丙级任务。同为丙级的特调八组,已经挖过半个城的下水道了。
符行川不认为“调查下水道盖半夜作响”能试探出什么来,不如把这俩烫手山芋往大舞台上扔,看看他们还能惹出什么事。
全国联合演习赛集中了各地高手,确实比较安全,但——
“而且更升镇的事情一时半会儿完不了,得是个长线案子。”手机另一边,符行川魔鬼般地低语,“老李,人的精力有限,咱们总不能顾头不顾腚啊对不对?”
“话是这么说……”
“殷刃和钟成说在明面,那俩暂且没干坏事,防就是了。沉没会和那个‘戚辛’的优先级更高。”符魔鬼持续劝诱。
李念:“……”
李念:“你是不是想找几个顶级非科学岗,跟你一起受罪?”
符行川:“放屁,我这是公事公办!”
李教授毫不掩饰地哼笑两声。
“行吧。”他说,“要是殷刃身份属实,沉没会对他和钟成说的兴趣小不了,放去舞台上也好。”
说不定还能引出几只魑魅魍魉。
……
遥远的海谷市,某两位对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一无所知。
殷刃的嘴唇慢慢离开钟成说的嘴角。
钟成说把嘴抿成了个蚌壳,耳朵到脖子红成一片。他像是被自己的激烈反应惊到,一个箭步冲去冰箱面前,掏出了一个玻璃罐,使劲贴在脖子上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