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驱散脑中的绮念,席玉回吻着徽明,伸出舌头与他帖吻,二人紧紧相依,鼻梁轻蹭着,口中一片吮咂津液之声,放浪暧昧,徽明亲着便止不住低喘,又起了反应,席玉也意犹未尽地看他,只是她远远听到脚步声,心知外头的人要回来了,这才将人哄了哄,起身穿衣离去。
。
翌日,席玉去找了李兆。
这回还不待她进门,屋里头就传来宋元的嚷嚷声:这一身玩意儿没毒死你,只纹了一层,算是你命大。
李兆在里头缓缓应了句什么,总归是他一贯的语气,温声懒散,旋即他又朗声:阿玉来了。
席玉推门进去时,李兆正拉起中衣,黑金色的纹路被隐在纯白的衣下,他又套上件绛紫色的宽袍,衣襟严实地连锁骨都未曾露出多少,席玉从前不知他衣下是何模样,如今知道了,反而盯着他看。
宋元没多想:这丫头瞧见了?
李兆系上腰带,轻声道:拦不住她。
他走到她面前,道:怎么来找我了。
席玉按捺住心头的怪异,与他往外走:今日岛上又来人了,这顿饭得去。
李兆想笑,自然不是嘲笑,他只是忍不住问:若非为看人武功,你一辈子也不去这样热闹的地方吧?
他说得没错,席玉也不反驳,只是走到半路,她小声:指不定,溪纹红叶今日就会现身。
事关他的性命,李兆还是那幅慵懒的模样。
席玉先前入岛时,就未曾遮面,今日再去会客厅,自然是落落大方地去了。今日登岸的人比昨日更多,场上的氛围不同寻常。武林大会入了主家地盘,再胡来的人也该守些规矩,否则也怕惹了众怒。中原武林中,以武当、峨眉一干为表率,他们弟子人数众多,规规矩矩地整齐坐在大厅的左上方一些。
这些正派弟子身穿白衣,面带傲气,偶有几个德高望重的老道穿着道袍,似在与凌山道长说话。
左手边下头一些,则是一些零零散散的江湖人士,虽有不少人脸蒙帷巾,只露出一双眼,布满警觉与打量的神色。
席玉大致瞥了眼,左手边坐的大多是中原人偏江南一带,剑盟一干人也在其中,右手边则是往西南、边塞一带的来人,只不过他们看起来要比左边豪放不羁,服饰各异。
从前住在月亮山时,席玉曾听说过此事。
尽管本朝人爱把武林分为关中武林,中原武林,与苗疆武林,但事实上,只有中原武林内分为大大小小的门派,各立门户,互通往来。关中因地势险峻,身处要塞,只有绝命侠客混迹于荒漠中,为人命奔波,只认银钱,不认门派。
而苗疆则更是如此,不同苗寨之间甚至有血海深仇,以往也不是未曾有人想一统苗疆,只可惜苗疆的武林高手往往擅毒,又性情孤僻怪异,众人一碰面,往往是毒死一片的结局,也不知究竟是谁对谁下的手。多年来,几百上千的苗寨与中原武林一般各立门户,却做不到互通往来。
席玉与李兆走到右手的高位的案前,座上一男子耳穿银环,深紫色的苗服,正在大大咧咧喝酒,一小弟替他斟酒斟到一半,手上一个哆嗦,酒液泼洒。
哎哟,哎哟,大哥。小弟直勾勾望着席玉,那男子也转过脸来。
这人正是数月前在苗疆与席玉有过一面之缘的乌尔烈。
乌尔烈一见席玉这尊瘟神站在桌前,立刻放下手中的银杯,大惊失色地看了看四周,这一看,又叫他看到了席玉身后笑眯眯的李兆。
姑奶奶,乌尔烈连忙抬起一只手向她示好,姑奶奶有何吩咐?
席玉冷着脸,垂眼看他半晌,乌尔烈还一动不动,她终于忍不住抬腿将他踢了出去。
滚。
被席玉当众踢了一脚,各异的目光从四处投来,乌尔烈这些年在苗疆混得风生水起,向来是坐在右席首位,如今被一个小姑娘施了下马威,难免让人想看好戏。
见席玉往位上坐,乌尔烈才明白她的意图,他转了转眼珠子,找侍女拿来湿帕,狗腿般一溜烟地滚到席玉脚下,替二人将座位擦得干干净净,才赔笑:这些小事儿,您直说就是了。
席玉谈不上动怒,只是乌尔烈这样趋炎附势的小人让她反感,她拧起眉:再不走,我就杀了你。
待乌尔烈走远,李兆撑着下巴仔细看她,拿起一颗荔枝替她剥开,笑着开口。
你今日好大的火气,谁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