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无聊看手机?”声音自身后响起,人影绕过他,走到对面的卡座上,随手将两瓶酒放上。
“刚那是沈青棠?”语气不确定,因为只是随眼一瞥。
许今野这才抬起眼皮,“认识?”
“还真是啊,高中时候就认识了,两家家长有意,见过好几面,她比以前更漂亮了啊。”
段启文翘起腿,靠上卡座,拧眉笑了下,像是在回味,“长开了。”
“沈青棠一直就挺漂亮的,现在是京大校花。”说话的是旁边穿黑衬衫的男人,靠着栏杆,看台下舞池,听到熟悉名字时才转身过聊上。
“是漂亮,就是挺没意思的,乖乖女一个,一心只知道学习。”段启文笑。
杯里的酒轻荡着,修长的手指沿着冰凉的杯沿滑,许今野垂着眼,瞧不出情绪。
段启文倒想起那段时间的事。
“当时我还不知道我爸妈的意思,还以为是找个成绩好的来管我,她跟我在一块时,话很少,一直刷题。我当时还以为人装,心想怎么有人随时随地都可以搞学习,凑近一看,物理真题,真他妈绝了。”
“我跟她说没必要一直刷题,人生有不只有分数,她倒是从卷子里抬起头,认真的看着我说,人生有很多阶段,每个阶段有该做的事,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学习。”
“我当时心想着姑娘脑子念傻了,跟她在一起有个好处,我爸妈就不盯着我了,我就去打游戏。后来,她突然养了只狗,好像是表姐送的,她就不再总是刷题了,跟那狗玩得特别起劲。”
“我看着挺没劲的,就对她妈说我不喜欢狗,对狗毛过敏,后来那狗就死了,她比以前更沉默更无聊,再后来就不怎么来往了。”
段启文轻啧了声,“现在才知道,我爸妈那时候是给我挑了个老婆,还挺可惜,她还挺合适。”
有人笑出声,“是性格好,方便你在外面乱搞吧。”
“别笑,难道你们不这么想?”
“没你这么混蛋。”
“道貌岸然。”
“……”
“那狗怎么死的?”许今野一直没说话,懒散的语调忽然响起,让段启文愣了下。
事情过去太久,很多人跟事都记不清,何况一只狗。
一杯酒入喉,段启文有了点影响,“好像是摔死的,从他们家楼顶天台,发现的时候都僵了,早死了。”
眉挑了下,好奇问:“怎么突然对一只狗这么感兴趣?”
还是一只死狗。
许今野没接话。
思绪回到那天他家晚上,沈母只说一句因为学业紧没养了,她握着筷子,用力到泛青的指节。
像是在极力隐忍。
几秒后,她扬唇笑,乖乖应答说好。
又想到那天晚上校园树林,他进来时就看见她,单薄的身影在夜里很不明显。
她抽出烟,很生疏的手法,点火也是。
“许哥,你有沈青棠的联系方式吗?”段启文问。
“你想做什么?再续前缘?”有人笑道。
“别人京大的乖乖学生,你这种玩得这么花的,还是别碰人了。”身边的朋友挪揶道。
虽然开玩笑,但也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