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褚星云质疑他们出去玩了许多次,为什么一直没见他们在朋友圈发过一起游玩的合影,或者相同的景区照片时,戴致行才不得不跟她一起去见季栾,当“灯泡”,以应对褚星云。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她大学毕业,搬出戴家之前。
这些事情现在想来就像一个泛着华光的美梦。
戴致行好像生来就是为了替戴家弥补她的存在。
但事实上他并没有义务替戴家弥补她什么。
也没有义务如此帮助她,包容她。
她当年乃至如今的所做所为,在她自己看来,对戴致行也是一种折磨。
她是如此的不堪,又是如此的自私,他没有道理会喜欢她这样一个烂人。
她真的想不出自己有任何一点值得被他喜欢的地方。
所以,他大概率是在哄她。
更多的可能是沉迷她的肉体,以及乱伦的悖德刺激。
即使是病着占有了她,可身体也许早就形成了惯性依赖,本能的想要靠近她。
这种无形的潜意识促使他眷恋与她做爱时的快感,导致他分不清是喜欢她这个人还是喜欢她的肉体。
所以他才会冲动的顺势表白吧?
安全感为负数的她病态的质疑着一切,她不信这世上除了养父母,真的会有人爱她。
事实上,她甚至不觉得养母很爱她。
她一直记得五岁那年,病重的养母要求养父把她送回戴家。
但她也知道,养母把养父放在第一顺位去爱没有错。
而且对比之下,养母已经远胜生母。
所以她一直觉得这世上只有养父母最爱她。
其他的爱她都在本能的质疑。
她不相信,在她没有任何付出讨好的情况下,有人会无条件的爱她。
她所有的自私不堪戴致行全都见过,他怎么可能真的喜欢这样的她?
全身上下的每一根痛感神经都被回忆和如今的感受狠狠撕扯着。
痛的褚文淇眼底满是血丝,直到出租司机把车停在陇田边,她被停车的惯性冲击的晃了下身子,才回过神来,发现车窗外已经阴沉一片。
她付了钱,下车,司机看了一眼立在陇田里的墓碑问她,“你上完坟要不要回市里啊?我看这天不好,可能一会儿就要下雨,你要回的话我就在这等你一会儿。”
褚文淇抬眼望了下天空,乌云盖顶,令人压抑,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不用,您走吧,我家就在这。”
褚文淇从后备箱里拿出自己的行李箱,拖着往陇田里的墓碑前走去。
不管雨要下多久多大,她都想和父母多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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