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在顾屿五岁的时候被找到的,白家人虽然很讨厌顾屿的父亲,但是木已成舟,也不再想着拆散他们,只不过来自上等人的白眼和嘲讽始终伴随着顾屿和他的父亲,从未消失。
……
埋藏在深渊里的回忆被唤醒,顾屿脸色阴沉,忽然,一道手机铃声响起来,唤回了他些许理智。
他拿起手机,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眯起眼。
“有事?”接通电话后,他语气懒散地问那边的人。
那边静默几秒,接着响起一道更加低沉的声音,“顾屿,你的曾外祖母去世了。”
“哦。”
“……顾屿,你最好认真一点,白家人会去找你。”
“关我什么事。”顿了顿,他又嘲讽地笑了一声,“又关你什么事?”
“不关我的事,但是看在你父母的面子上,我不可能不管你。”
听似关切的话,却让顾屿的心情越来越差。
眼底压抑着风暴,冰冷的光色一闪而过,顾屿咬着牙,恨恨道:“姓许的,你没有资格提我爸!”
“……无所谓。”许晋刑不在乎顾屿怎么想,他的声音平缓,丝毫不被顾屿的敌视影响,“你还年轻,别总觉得自己经历足够丰富,就可以为所欲为,否则早晚都会吃亏的。”
“与其用这番话劝说我,不如检讨一下自己吧。”顾屿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一字一顿地说:“怎么样,被我这个小辈截胡的滋味如何?”
许晋刑警告似的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顾屿得意地笑出声,兀自挂断电话。
通讯被切断,屋子里也陷入了沉寂之中。
被黑暗笼罩的男生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双臂垂下,缓缓屈膝。
咚的一声,手机砸在地板上,与其同时,他跌坐下,无声地仰望璀璨的星空。
连大自然的景色都可以如此绚丽多彩,为什么偏偏是他的生活深陷绝望呢?
阳台上,空气仿佛凝固。
从孟洋洲的视角来看,说起男朋友时的祁青暮脸上的幸福之色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想过无数种可能,比如说祁青暮只是在考验自己,或者用顾屿来当挡箭牌。但是结合他对祁青暮的了解,如果这不是事实,他不会坦然地对别人讲出来。
尤其是自己。
这或许是他不想承认的事实。
温润的青年依旧看向阳台之外,好像外面有什么奇致的景色吸引着他的注意力。孟洋洲动了动嘴唇,没说出来一句话,心中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被封固。
最后,是祁青暮先开了口。
“我刚跟他定下关系。”他轻声说:“我不在乎其他人怎么想,但是顾屿……是我的第一选择。”
这句话半真半假,或许孟洋洲会产生怀疑,但正如他话中所说的那样,他不在乎别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