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殷杰双手抚上墓门,手上一用力,厚实且笨重的石门居然啪嗒一声,以司马殷杰的手掌按压的地方为中心向四周裂开十几道裂痕。
修长的手指上显出凸起的指节,司马殷杰手上的力道加重几分,石门随之轰的一声,化为千千万万块碎片,跌落满地。
石门倒塌,立即显出门后幽暗深远的通道,司马殷杰三人站立于墓道口,迎面吹来一阵阴风,空气中夹杂着泥土味和不明的腐臭味,如同一具尸骸被埋在地下许多年,今刚被人挖出来。
……那沉重的腥味令高玦捂紧嘴鼻,不敢呼吸。
“玦,怎么了?”司马殷杰询问道。
下一秒,两只没有嗅觉的鬼的目光一同聚集到高玦身上。
高玦等了一会,等到空气中那股特殊的味道没有先前的那么浓的时候,他才开口解释道:“这味道是腐臭,腐臭味乃是尸体腐化一半时所散发出来的气味,一般的墓地空气中都会有这股味道,正是这股味道很寻常,寻常得有些诡异。”
“既然是寻常怎么会诡异呢?”吕徇对高玦的话表示疑惑不解。
高玦从衣袋中取出白手套和口罩,边戴上边跟吕徇解释道:“我问你,这墓有多少年了?”
“这……我虽然不知道它具体存在多少年了,但我肯定它存在的时间比我存在的时间还长!”吕徇口中所指的存在时间,是指他活着的年纪加上死去的岁月。
“这股腐臭味是尸体腐化一半时所散发出来的气味。你想想时间都过去一千多年了,还有哪一座的墓中的尸体到现在还没变成累累白骨?!”高玦反问吕徇。
被点拨的吕徇恍然大悟的双手一拍,他看待高玦的眼神加上了敬重,他道:“这么多年不见季安依旧这么机智!”一如当年跟他讲解历史上各位皇帝的光辉事迹的时候一样。
“可是……”吕徇话锋一转,“墓中空气不流通,有没有可能是尸体在当时腐化后残留的气味没有及时消散,一直停留在这座墓中?!”
高玦摆出一番强有力的解释,说到吕徇彻底的心服口服。“气体是会随时间流逝从而渐渐消散。更何况,这里是皇族墓,皇族墓自然不会小到只有一间墓室。在这么大的空间里,这股腐臭味真的有那么恰好的停留在墓口?!”
“玦,递一盏白炽灯过来。”司马殷杰跟高玦待久了,这些下墓需要用的工具他多多少少有一个粗略的了解。
高玦从背包里取出三盏白炽灯,“给。”他递给司马殷杰一盏白炽灯,而后,又拿另一盏白炽灯递给吕徇。
实际上身是鬼的吕徇比身为人的高玦还要怕鬼,得到白炽灯的他虽然不知道手中的东西怎么使用,但他见这东西的功能有点像古时候夜明珠,能自己发光、替他照亮黑暗的道路,这便足够了。吕徇接过白炽灯,急忙道谢,“谢谢,谢谢啊!”
“不必客气,我们进去吧!”上一句话高玦是在对吕徇的说的,下一句话则是对他们两个人说道的。
“我先走。”司马殷杰手里提着一盏白炽灯,成为第一位走进这半米深的幽深通道里的人。
“我……”吕徇犯犹豫。说实话,他虽身为异类,却没有司马殷杰那样可怕的实力,他生前是什么模样,现在依旧是那个模样,未曾改变过。现在让他走第二,实在是有点强人所难了,即使他是一位异类,身为人的心理从未更改。
“我走第二行吧?”高玦主动提到,吕徇很是激动的点点头。
下一秒高玦转身,欲离开此地去往通道处,他猛的想起一件事情,动作一顿,转过头跟吕徇说道:“你若是不想进去,待在这里也行!回去也是可以的,只要你记得路的话。”
“我跟你们走!”吕徇果断道。
路痴可不敢断言自己记得回去的路,更何况他还害怕在路上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依照目前来看,他还是继续跟着高玦才是最安全的措施。
“好。”高玦一笑。
高玦蹲着,委着身子进通道,手中的白炽灯照亮前方的道路,两道的墙壁上挂着土渍,青色搅着昏黄,在无声的述说时间流逝的漫长。
“季安,要到了吗?”跟在高玦身后的吕徇有些胆怯的询问。两眼中满是青砖黄沙,他怎么觉得这条通道走不到尽头呢?
“估计要到了。”高玦给吕徇他自己的推测,后又解释道:“毕竟这是皇室墓,为了彰显贵族们高贵的地位,他们都会特地修筑得十分华美,他们都相信死是另一种人生的开始这种说法。”
“他们既然相信死是另一种人生的开始,那他们也不希望地面上的人来打扰他们吧?”吕徇推测道。
“这是自然!”高玦点点头,又补充道:“墓中经常会出现一些驱赶生人的机关,设立机关的目的就是避免生人打扰到自己。”
“……”吕徇先是一顿,下一秒他激动道:“你这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啊?!”
“要害怕的人也应该是我,你一个死了多少年的人了还怕什么死不死的?!”高玦反驳道。
吕徇被高玦这一句话堵的无话可说。他实在想不通这人没事闯墓地做什么,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
这时,他听到高玦在前头说道:“咦!好像到头了?怎么这空气中腐臭味好像越重了?”
高玦走出墓地,来到一片宽阔的空间中,司马殷杰正站在他的身前,抬头正仰视着头顶上的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