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然身为齐流木的传人,身上也一定背负着某种诅咒,之前动不动就发狂可能就是诅咒的影响,也许折煞因为这个原因才攻击了我。”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会扯谎,可是李团结的告诫在他的心中生了根,不要让江隐知道穷奇的存在,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江隐没有再问,也没有再反驳,他沉默着,像是什么都没想,又像是在思考什么高深莫测的东西。
忽然,瞿清白道:“看,前面有房子!终于有个能落脚的地了!”
确实,前面几座房子影影绰绰,像剪纸一样贴在半阴不晴的天边。
他们加快了脚步,等到走近了,才发现这是个小镇,发灰的青砖零落的盖在屋檐上,低矮的房子看起来暗不透光,南方潮湿的气候让刷黄的木窗框都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纹。
街上甚至还是土路,巷子里才有青石板弯弯绕绕的延伸进去,隐约能看到以前富庶的痕迹,现在已经没落了。
一阵风吹过,说不出的冷清寥落。
瞿清白小声说:“我怎么觉得这地方这么不对劲呢?”
陈厝也附和道:“我出生以来头一回见到这么破的地方。”
瞿清白赶紧“嘘”了一声:“你听起来像个不是人间疾苦的富二代,小心遭到社会人的毒打。不过说实话,我从小也是在山里长大的,也没见过有地方这么……简陋。”他选了个委婉点的词。
不仅他们,祁景也这么想,这地方实在太荒凉了。光说他们来这么久,连个人影都没见到呢。
他想起了什么,把顽强的存活下来的手机掏出来:“不知道另两队人怎么样了,我试着联系下吧。”
谁知道一个电话打出去,半天都没接通,祁景拿下来一看,居然一格信号都没有。
他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江隐已经背了他半天了,祁景的脸皮也快要被烧穿了,他不好意思再赖下去,咳了声道:“放我下来吧。”
江隐还没说话,就听瞿清白在那边忽然叫道:“看,有人来了!天,可算有个人了!”
那人走近了,是个穿着脏兮兮的夹袄,带着袖套,挑着担子的老大爷,眼睛花花的,不怎么拢光,声音也是沙哑的,好像嗓子里不清爽似的:“糍粑——糍粑——”
江隐并没有放祁景下来,而是走了过去问:“大爷,我们这有人受伤了。这附近有医院吗?”
大爷耳朵好像不太灵光,瞪着眼睛问了一句:“什么——”
江隐也扬高了声音回答:“这附近——有医院——吗——”
祁景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这么大声说话,又新鲜,又有点好笑,还有点酸溜溜麻刺刺的,他掩饰般的低下了头,心里不知什么滋味,可是真要命。
大爷终于听清楚了,一指一个方向:“那——有个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