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来路不明没错……”她笑了笑,“不用担心,我不是一个人住。”
韩悦悦的家也是那种低矮的小房子,有些年头了,寒风一吹,屋顶上的砖瓦都簌簌作响,好像随时要掉下来。唯一有点暖意的就是她家窗子里透出的昏黄灯光。
韩悦悦把他们领进了门,把两层用来挡寒气的帘子放下,叫了声:“爷爷,我回来了。”
那边并没有人应声,韩悦悦也没在意:“可能睡着了。”
他们家有三个屋子,以两个人住来说还算挺大,但是一旦进来这四个人高马大的男生,一下子就显得天花板又矮地方又拥挤了。
在稍大的屋子中央有张轮椅,上面坐着一个枯瘦佝偻的背影,他们过去一看,那人却没有睡,而是睁着一双稍显浑浊的眼睛,呆呆的看着前方。
韩悦悦轻轻叫了声:“爷爷。”
这老人头发灰白,虽然五官已经松弛,还能依稀看出当年英俊的痕迹,就是神情太呆滞了,看着不太正常。
韩悦悦问了句渴不渴,老人过了一会,才迟钝的点了点头,她就拿起暖水瓶倒了被热水兑凉,一点点喂他。
到这时候,他们都看出来点苗头了,瞿清白说:“你爷爷……”
韩悦悦轻描淡写的说:“嗯,老年痴呆。很多时候意识是不清醒的。”
眼看老人已经开始打瞌睡,韩悦悦给他腿上盖了条毯子,领着他们出去了。
她把另一间屋子的门打开了,说:“这屋子空很多年了,是我爸妈的。你们将就一下,就睡这里吧。对了,我家还有一张行军床,我给你们找来。”
祁景说:“我跟你去。”
他们走了之后,陈厝才摇摇头:“这姑娘命运太悲惨了。”
瞿清白也想起来她白天说过的话:“要不是要照顾她爷爷,她应该也跟镇上的年轻人一样,都出去打工了吧。”
江隐没有说话,他走到了靠墙的柜子前,那是老式的带着玻璃罩的柜子,玻璃后的柜门上贴了很多张照片,下面放着韩悦悦爸妈的黑白照,摆放着一些吃的。
祁景跟着韩悦悦走到了一个扫帚间似的小屋子里,稍微一翻动就灰尘漫天,在把行军床搬出来之后,他忽然发现这屋子里都放着一些不知所谓的东西,比如小鼎,坛布,香炉之类的东西,角落里甚至有几把桃木剑。
他不禁开口问道:“这些是……”
韩悦悦看了一眼:“哦,我妈以前很喜欢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一度差点要出家去做道士了,被我爷爷打回来了。我爷爷很古板,对这些事很反感,但是那串风铃他倒宝贝的很,真是奇怪。”
把行军床搬过去,盖了几床褥子,韩悦悦就离开了。屋里唯二的两张床都很窄,南方阴冷又没热炕头,不可能睡地上,他们只能这么挤一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