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流木赶紧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艾朵听懂了一点,羞得面红耳赤,这人怎么说话这么粗野?
齐流木轻咳一声:“艾朵姑娘,你随我出去吧。一路不要东张西望,等到了外面,就将符咒撕下。”
艾朵赶紧点点头。
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人轻飘飘的转了两圈,好像在感受这具新的身体,随后腰肢一软,弱柳扶风般歪倒在了软榻上。
“她”以手支颌,两眼直盯着这里:“……郎君慢走。”
艾朵不知为什么,总觉得那眼神里有强烈的侵略意味,好像恨不得把人扒下一层皮来。
门关上了,她注意到,身边人的耳朵有点红了。
祁景还想再细看,梦境却变得凌乱了起来,好像一面玻璃被打破了,无数碎片映出了万花筒一样的过去,各种画面一闪而过——
俊美的神明接下了斟好的美酒,一饮而尽,他好像醉了,逐渐忘形起来,慈悲的神态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发直的双目,得体的举止没有了,连嘴角都流下酒水来。
他眼冒红光,不停的摸索着自己的身体,衣服一件接一件掉在地上。
美人咯咯笑着倒在了床上,拽着他的腰带一点点引入帐中。
於;洗;筝;厘·
神明急不可耐的爬了进去。
忽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好像看见了这世间最可怖的景象,高贵的神明衣冠不整,连滚带爬的从床上跌到地上,指着帐中:“你你……”
和尖叫同时爆发出来的是一阵大笑,那笑声畅快、狂放,好像一声声炸雷响在饕餮耳边,叫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好哥哥,好情郎……伟大的天神……睁大你的眼睛瞧好了,我是谁?”
一只骨节分明,修长苍白的手撩开了帘帐,从黑暗中,露出一张似笑非笑的脸来,那男人的衣衫半敞,肌肉隆起,聚成深深的沟壑,从胸前延伸到看不见的地方。
他的身上笼罩着一层黑漆漆的欲望。
这种欲望更浓稠,更沉着,和饕餮的酒色食欲截然不容,却一样凶猛,出自一脉。
数千年来,没人知道他想要什么。
他好像只喜欢与世人作对,将天地玩弄于股掌之间。
但现在,一把心火,不知不觉间烧了起来,从心脏到大脑,到四肢,到嗓眼,到小腹,回归最原始的欲望。
干渴,燥热。小腹发紧,犬齿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