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规矩说,姜湖是他的租客。
租金不贵,因为此“球”话多,她要时常舍耳听他说。
天亮蒋绍仪就会准时醒。
姜湖回房前先敲了敲隔壁的门。
蒋绍仪一如往常,放了条狗来接姜湖,狗替姜湖开门。
进了门,姜湖撸了一把狗尾巴,然后靠墙看着正专注擦着地板的蒋绍仪。
他一日一擦,强迫症般。
姜湖习惯了他的各种癖好,只站着看。
蒋绍仪用余光扫了她几眼:“吆,起挺早。不过你就这么求人,进门后干站着求?”
姜湖扯唇,冷回:“我求过谁?”这话不含疑问。
蒋绍仪闻言扔了手中的大块儿抹布,站起身,指给她客厅矮几上的一沓a4纸:“有人对着稿子掉了大把头发,求人指点迷津。”
姜湖看过去,但没有给出丁点儿反应。
蒋绍仪接着提醒她:“那是的原稿复印件,你昨天拿过来的。最上面那几张法文稿下面有你的部分初译手稿,你让我帮你审校。”
初译稿……哦,那堆垃圾。
昨天她冲动之下,竟将垃圾拿给人看。
此时此刻,姜湖想把那些纸吞进胃里毁尸灭迹。
姜湖毫不心虚地否认:“有这事儿?”
蒋绍仪没留情,不想和她扯皮:“译得干巴巴的,我没看出来那是写得错过的挚爱,读起来感觉她在安提克(原型xly)遇到了个路人甲。”
姜湖给出的那部分初译稿,文字生硬,语句里透出的情绪极为消极,很是无趣。
她自己一清二楚。
可她不想认,她决定告辞。
走前,姜湖说:“我知道的心意是她想永远睡那个男人,你也知道我的意思是我想就地撕了这堆a4纸。”
蒋绍仪笑,轻摇头:“我说,你就不能有哪怕一回,爱护下制造纸的原料——木材。”
他话落从一旁的置物架上拿起一个宽大的信封,扔给姜湖。
姜湖被动接过。
蒋绍仪说:“送你的,打开看看。”
姜湖照做,撕开信封背胶,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信封里是张单程机票。
姜湖视线垂在票面上,看到了目的地——安提克首都勒革。
票面上的信息,写有她的名字。
姜湖攥着机票边角看蒋绍仪:“什么意思?”
蒋绍仪向她解释:“你要译的这篇稿子,是写得她错过的终生挚爱,文字里没有感情是大忌。你没有灵感,就去她这篇故事的发生地找一找。她当年旅行踩过那片土地,遇到了惊艳她的男人。两人语言不通,却不影响心意的发展。身临其境,你译出来的东西也许就能有饱满的感情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