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久“哦”了一声,轻轻打量着秦静汐,忽而唇角上扬,带着笑意说道:“姐姐在意地究竟是我的名声,还是你自己的名声呢?怕不是担心将他们母子赶出去后,有人会借此说姐姐你贪图富贵,不念生母吧?反正我一个从乡下来的村姑,也没有什么名声可言,不如姐姐名声好听。”
一语中的。
秦朝久一番话直接说中了秦静汐的内心。
秦静汐的一张脸瞬间惨白一片,她张了张嘴想要辩驳,却无话可说。
但她秦静汐最擅长的从来都不是解释,而是……
只见秦静汐咬了咬嘴唇,两大颗眼泪瞬间就滚落下来,她摇着头,像是遭遇了天大的不公平一般,一边哭,一边还规规矩矩地朝着秦江和白婉行了礼,才扭头跑出去。
正好能让所有人都看清楚,她那楚楚可怜,委屈不已的模样。
她哭了。
她就是受了委屈。
她就是有道理的那一方。
众人心中刚刚生出的那一丝丝怀疑与探究,在这一瞬统统烟消云散。
他们的好女儿不可能是为了她自己。
他们的好妹妹必然是被人平白冤枉了。
秦观锦长着一张与秦江极为相似的面孔,就连他那一身不怒自威的官架子,都与秦江一模一样。
此刻,秦观锦正不悦地盯着秦朝久,他冷冷地开口道:“秦朝久,纵使这件事不是你的错,可你也不该如此得理不饶人,静汐一心为你着想,你却如此咄咄逼人,是该好好反省才是!”
秦观锦话落,也起身朝着秦江和白婉拱手,甩袖而去。
秦观铭紧随其后,冷哼一声,丢下一句:“不顾大局,没有体面,秦朝久你就是学一辈子,也学不来静汐半分。”跟着秦观锦身后走了。
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温亭和程强自知已没有什么好处能捞到,赶紧悄悄摸摸地就退下了。
秦江叹一口气,摇着头也正欲离开。
却突然被秦观锐开口叫住。
“父亲。”
“嗯?”秦江回头,白婉搀扶着秦江的手臂,也顿住了脚步。
秦观锐上前一步,眼中带着不解:“父亲母亲,程强如此欺负秦朝久,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吗?”
秦江不耐烦地道:“她都已经把人打成了那副模样,还不够吗?你还想怎样?”
永昌侯夫妇二人摇着头走了。
眼看着秦江与白婉夫妇二人走远,秦观锐的心底便好似被一块大石头押住了,越来越沉,越来越闷。
他不得不深呼吸数次。
回头,却见到秦朝久竟似乎一点也不难过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