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栀被送到了最近的医院。
感冒加扁桃体发炎,直接烧到了四十度。张越给她挂的急诊,缴费时发现病历卡身份证什么都没有带,最后只能回去取。
又折腾到晚上六点,程栀清醒。
爸爸
张越坐在病床边,抿唇看着她喊她爸。
这么想你爹,为什么还要跟着程芸来厦门?
待在你那个小城市不好吗?
麻烦精。
3。
谢谢你。
程栀看着病床桌上的面线糊,虚弱地对张越说。
这一回张越难得没呛声。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啊?她问道,问完又咳嗽了两下。
不知道。冷冰冰的男声。
哦。程栀说,我饿了,你能帮我打开一下吗?
她露出一只插着针头的手。
张越解开塑料袋,再打开餐盒上的盖子。
吃。
谢谢。
程栀拿起一次性餐勺,舀了一勺喂进嘴里。面线已经有点冷了,还有点坨。
吃了两口,放下。
张越看她慢吞吞的样子,到最后还剩饭,皱起眉。
吃干净!
程栀怯怯地看他一眼,手真的没有力气了。
发了烧的人软绵绵的。
张越烦躁,和她在一起就是屁事多。他啧了一声,拿起勺子喂她。
谢谢。
她第三次说。
吊瓶里的药没剩多少,张越按了铃,护士过来拔针。
我们能走了吗?张越问护士。
行,明天还要再来打一针。待会去大厅取个药就能走了。
谢谢姐姐。程栀按着自己的棉签,朝人家道谢。
见她实在乖巧又懂事,护士朝她笑笑,转头对张越严厉地说:做哥哥的要照顾好妹妹,怎么能让她淋雨呢?
张越皱起眉,嘴巴一张就是骂人的迹象。程栀连忙抓住他的手,对护士说:没有的,哥哥照顾得很好了,是我自己跑出去,给他添麻烦了。
哥哥照顾妹妹怎么能算是麻烦呢?护士揉揉程栀的脑袋安慰,推车走了。
程栀还握着张越的手。
因为知道张越不喜欢,私底下程栀不会喊他哥哥。张越努力散去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觉,故意臭着脸。
起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