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宁却伸出手把闵劭的手扒拉了下来,不知是不敢还是不忍,她没有去看地上的人,只是一直盯着闵劭的手看。
毓宁突然觉得浑身难受的厉害,她用力的推开闵劭,想从他的身上下去,闵劭却搂紧了她的腰没有松手。
毓宁推不开他,侧过身干呕起来。
闵劭也不嫌弃,只轻轻的替她拍着背。
既然她已经嫁给了自己,这些事她早晚都是要熟悉的,如今不过是提早让她知道了而已。
想到这些时日两人的相处都不过是建立在自己温柔的假象上,闵劭的表情变得冷漠,看着那些尸体的眼神也很冷漠。
毓宁吐了一会儿,锦衣卫的人便赶到了,他们训练有素的将那几具尸体处理了,又拎起了那个唯一的活口看向闵劭。
闵劭看着那个人表情阴冷道,“带到北镇抚司查查是谁指使的。”
那人领命下去,剩下几个人还等着闵劭的命令,闵劭环视一圈道,“弄辆马车过来。”
这时候刚人群中挤过来的红豆战战兢兢的说道,“我……我们的马车还是好的。”
她整张脸惨白,嘴唇也没有一点血色,显然是被吓得不轻,可她还是鼓起勇气看向闵劭怀里的毓宁道,“让我照顾郡主吧。”
闵劭没有理会她这话,只抬头看向他们的马车。
这群人似乎是只认定了闵劭一辆马车砍,所以对于后面那辆马车一点都没管,那辆马车原本就落后闵劭的马车一截,看见前面的惨状更是立刻就掉头,又往后面退了不少,只是到底没敢跑走,只远远的落在人群后面,所以这一车人连带那辆马车都毫发无损。
闵劭府里并没有专门区分下人和主人的马车,所以两辆马车至少从外表看起来是没有什么区别的,他看向那辆完好的马车抱着毓宁向那边走去,无视了红豆在一旁担忧的眼神。
等把人放到马车上之后,毓宁已经停止了干呕,只是她却离闵劭远了几分,眼睛也一直看着他的手。
闵劭想到自己这双手刚杀了人,有可能也粘上了血迹,便对车外吩咐道,“取盆水来。”
很快车外便递来了一盆水,不知是谁准备的,还贴心的备上了一块胰子。
闵劭当着毓宁的面将手浸入水中,果然看见毓宁的眼神动了动。
于是他又取过那块胰子往手上搓了搓,然后又将手清洗干净再拿了一块方巾擦干了。
毓宁的眼神随着他的手移到他递出去的那盆水上,等那盆水被递出去后她又看着闵劭的手终于说出了从刚才到现在的第一句话,“洗手。”
闵劭点头,将手伸到毓宁面前道,“已经洗过了。”
闵劭的手瘦削,修长,骨节分明,上面还有一些细碎的伤疤。
毓宁盯着那几道伤疤看了一会儿却仍是重复道,“洗手。”
闵劭的眼神危险的眯了起来,问,“你是还想让我再洗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