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童生都还不是的小子,凭什么被堂堂县令的叔父如此重视?”
徐凌霄不甘心地拉住县丞李廷追问道,“李大人,此人是何来头?能得叔父以同辈之礼对待?”
“徐秀才,此子绝非凡人,将来成就必然远超我等千万倍!”县丞李廷回答道。
“哦?李大人,我倒是真想知道知道,此人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难不成,他是圣人世家的子弟?
纵使他有如此显赫的家世,也不能代表他将来的成就。我辈文人儒生,自身的思想和感悟才是真正夺不走的财富。”
徐凌霄一脸地轻蔑和不屑,他以为县丞李廷的意思是苏林的家世来头恐怕不小。
“非也!非也!徐秀才,你想错了。这苏林的出生还不如你,乃是本县一名苏姓秀才的嫡子,虽然是建州苏家一脉,却是旁系,不得宗室重视。
不过恐怕今天过后,建安府苏家就要赶着来认这门宗亲了。”
李廷一边摇头,一边笑着说道,倒是让徐凌霄更加奇怪了,这苏林究竟有什么了不起的啊?
十五六岁的年纪连童生的文位都还没有获得,难不成能比自己这个十八岁的秀才更有潜力?
“我说李大人,您老就别和我这兜圈子了。这苏林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来头?您就开门进山一口气和我说明白吧!”
“不说不说……说了怕打击到你的文心,将来万一文位不能更进一步,反过来怪我,我岂不冤枉。”李廷推辞道。
“不行!李大人,你若是不说清楚来,我就不放你走。”徐凌霄一把抓住县丞李廷的手臂,叫道,“我不怕打击,尽管说吧!”
“那我可真说了,今日徐县令的官印突然金光大盛,便知县中有孩童以翰林以上言论开智,便邀我一起四处相寻,最后找到了苏府。”李廷道。
“只是翰林言论开智而已,我徐凌霄也是翰林之言开智,而且,我还是九岁开智,比起苏林来早了五六年,这有什么好了不得的?”
“徐秀才,你恐怕还没有听清楚,县令官印金光大盛,表明的是一县之内有翰林以上开智的孩童,但是却不仅限于翰林,如果只是区区翰林、大儒言论开智,以徐县令进士文位,会对那苏林如此盛情相邀么?”
李廷笑了笑,徐凌霄却已经恍然大悟,一声尖叫道:“难道……那苏林竟然是圣言开智?以半圣之言开智的天才?”
“的确是圣言开智,却不是半圣之言,苏林是以孔圣的一句‘君子不器’开智,是真真正正的圣言开智啊!”
说完之后,李廷看着呆滞的徐凌霄,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往县衙之内走去。
徐凌霄听言,整个人脑海当中就轰的一声,满满的都是“圣言开智”这四个金光大字,再无其他的念想。
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
丰乐县衙内,徐县令让苏林上座,一副恭敬地模样讨教道:“苏林,本县四岁便诵读《论语》,近四十年来,也曾经细细琢磨过这‘君子不器’四字,却始终不得真义。
如今你以孔圣‘不器’之道开智,饶是本县进士文位,也要厚着脸皮讨教一番,孔圣口中的‘不器’之道究竟是何意?”
“讨教不敢当,徐县令,孔圣言称君子不器,而是要成为执器之人。君子要形成自己的道,以道贯彻始终,而非固执于某一方面的具体才能,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