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生笑着摇摇头说道:“君子远于庖厨,更何况太子。”
朱厚照笑道:“君子不去厨房,那是不忍见到残忍的杀生场面。而我给学士们送粥喝,那是为了感谢他们的努力,给大明带来的欣欣向荣。感谢他们的努力,让大明政通人和。”
朱祐樘笑道:“心是好心,可是你如何向臣工们解释这甜沫儿的来源呢?”
朱厚照叹息一声,郁闷的放下手里的大盆儿的甜沫儿,随着陈生准备去瓦市的美女碎大石的绝活。
陈生忽然停下了脚步,带着朱厚照和朱祐樘父子二人去了一户贫寒人家,看着摇摇欲坠的房屋,朱祐樘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你这顺天府怎么当得?怎么还会有如此贫寒的人家?”
陈生低着头,小声说道:“读书人的性子怪得很,上次我来送慰问品,不仅没有丝毫的感谢之情,反而将我乱棍打出,说什么君子不食嗟来之食。”
朱祐樘点点头说道:“此人不是沽名钓誉之辈,便是隐匿闹事的贤人,我倒是要好好的见见他。”
陈生将银子递给了那白苍苍的老妇人,那老妇人给陈生行了礼说道:“官人,我那傻儿子不懂事儿,您莫要怪罪他。”
陈生笑着点点头说道:“老人家,莫要担心,借后厨一用。”
朱厚照有些不知所措的跟在陈生身后,他不怕战场上流血,但是他怕看到这般风烛残年一般的老人。
因为这种老人在他看来是最接近死亡的存在。
死亡则预示着大恐怖。
“你只知道这甜沫儿是喜欢玩意,想要请朝中的大人们喝,但是这甜沫儿做出来有多辛苦,想必是不知道的吧?
今日便让你长长见识。”
朱厚照低着头,郁闷的说道:“看到还有生活如此窘迫的子民,我这心里就过意不去。”
陈生本意就是让朱厚照更多的了解民间疾苦,两个人在厨房里折腾了半天,一人弄了一身黑灰。
等到做好了一大盆甜沫儿的时候,朱厚照开心的不行,笑着说道:“我学会了,我学会了。”
等到两个人走出后厨的时候,那个穷困的书生,已经跟朱祐樘侃侃而谈了。
朱祐樘不时的报以微笑,看来这穷酸算是抱上大粗腿了,陈生笑着点点头。
朱厚照撇着嘴说道:“这穷酸上次如此的羞辱与你,你为何还要想尽办法让他有机会出人头地呢?”
陈生很不自觉的将人家墙壁上的字画拆了下来,然后放在自己怀里,笑着说道:“有些人不是很懂得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的。
来来来,你看看这厮字画怎么样?送你一副。”
朱厚照看着陈生递过来的字画,瞅了半响说道:“何景明,这纸张虽然看起来一般,但是看他字里行间的风骨,将来必然是一代能臣。”
陈生说道:“能不能成为明臣我不知道。但是这个家伙很明显比喜欢我。”
“怎么说?”
“他在用眼睛瞪我。”
“为什么?”朱厚照不解的问道。
“可能是嫌弃我拿他字画不够多吧。”
“要不多拿点?”朱厚照丝毫没有自知之明的说道。
“这不好吧。”陈生的表情有些犹豫。
“有什么不好的。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