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看沈敬尧面上的表情,他神情木然勉强笑了笑,扫了一眼地上的四皇叔,叹了一口气出了大殿。
而齐王眯了眯眼睛,眼底精光乍现,可也还是看不懂。
后来听说四皇是被人抬回去的,回去之后酒都没醒,第二天酒醒之后才知道顶撞了皇上,后悔不已,可事已成定局,也于事无补。
沈寻这两天情绪不是很高,老是莫名其妙的呆,但是无论在谁面前,她都没有表现出太多的负面情绪,可内心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并不是说她爱段长风爱的无法自拔,而是觉得自己像傻子一样被愚弄,被欺骗,她更多的是气愤,最好是一辈子不要见到他,如果见到,绝对要和他决裂。
沈敬尧这段时间忙的脚不沾地,几乎都没有回过府,想和他谈谈心事,也见不着他的人影。
这日她难得能安静下来,静静的坐在院中的花园里,看着满园苍翠,差紫嫣红,她会心的笑了,她是谁?她就是那个乐天派,肚大如箩,天大的事,都可以微微一笑置之脑后的沈寻呀。
你看花儿这么红,天这么蓝,阳光明媚,怎么能让乌云眯着眼,她心里一轻,这词儿用了太好,可说话间,乌云密布,天阴且沉,我去,我擦,他娘还起风了。
“姐姐,你看快下雨了,我们还是回房间吧。”莲翘谨慎地看了她一眼,虽然姐姐没什么变化,但总觉得好像哪里变了,说不上来。
眼看就要狂风骤雨,沈寻站起来努努嘴张开双臂:“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擦,等了半天,一滴雨也没下,浪费小爷的表情,我这多么庄严肃穆的神情啊。
“那我回房给你拿件衣服披上?”莲翘说。
“去吧去吧。”沈寻看了她一扭一扭的小翘臀,色迷迷的笑了,那小屁股摸着手感还是不错的。
莲翘刚刚走后,忽然有个什么东西,准确无误的落在了沈寻面前的桌子上,你大爷的,敢在小爷面前搞事情,抬头张望,也没看见是谁打来的。
她拿起了那个东西,原来是一个纸团儿,有些好奇,你说这古代落后吧,要是现代有什么事儿,直接个信息,还不容易出错,这纸团儿,说不定是有什么重大秘密,被误扔的自己桌子上了,这要是是什么不能让外人看到的机密,这让自己无意中给看到了,那得给自己带来多大危害呀。
实在按耐不住心底的好奇,四下瞅瞅,没人,打开看了一下,你妈,差点没气背过气去。
段长风那个级大sB,还敢跟自己鸿雁传书,你大爷的,是不是非得让小爷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才死心啊?
她心里有一阵的闷,咬了咬嫣红的唇瓣,不去!把纸片撕碎扔在花园中,一阵冷风吹过,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回去睡觉。
这连翘拿的衣服还没出门儿呢,就看到姐姐回来了,抿着唇,默不作声,倒头就睡。
一片茂林苍翠间,环抱之处有一间小亭子,旁边是清澈见底的小溪,溪水中,一块一块的鹅卵石,若隐若现,这里山明水秀,确实是约会的好地方。
亭子这里站着一个穿天蓝色锦袍的年轻男人,微微锁着眉头,负手而立,时不时的向远处张望。
“钟铉,信送到了吗?”他淡淡开口,狭长的眸子忍不住眯了眯。
“爷,送到了,等沈小姐看了信之后,属下才回来的。”钟铉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开口说。
看爷的神情有些紧绷,他又忍不住开口说:“会不会是沈小姐,不知道这个地方?”
“她知道。”
男子笃定的口气,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那天晚上,他们一起回来,现了这个地方,当时他提出如果想见她,就约在这里见面,他在信上明明有说清楚的,难道是她有什么事儿给耽误了。
他紧抿着薄唇,下巴的线条更显的坚毅,从来没有这么等过人,这种着急,焦虑不是身在其中的人是无法体会的。
“爷,时间不早了,皇上的圣旨上说要在辰时之前离京,只怕现在辰时已经到了。”钟铉也跟着焦急万分。
“不急,再等等。”说是不急,他心里已经开始六神无主,脸色不太好,沉默片刻,“你在这儿等我,我过去看看。”
“爷!”钟铉有些急躁,皇命难违,如果过了时辰,那也是欺君之罪。
他刚迈出去脚步,只见不远处的丛林间的小石子路上,走来一个纤细俏丽的身影,身后还跟着一个随从。
他心中一阵狂喜,迈开长腿几步跨了过去。
“寻儿。”才两天没见,觉得像有两年没见她一样,自那夜和她情意绵绵的相处之后,他现自己更想她了,她终究是来了,虽然有点晚,能来就好。
沈寻看着面前的段长风,依然是那么神采奕奕,容光焕,她扯了下嘴角,不由的儿冷笑一声,而身旁的李瑜,这时却深深地鞠了一躬,恭敬的说了一声:“参见四爷。”
沈寻不悦地瞪他一眼,卑躬屈膝。
“免礼!”段长风淡淡地说了一句,他有些好奇,寻儿为什么要带他来?他还淡淡的扫了李瑜一眼,眼神在警告他回避。
李瑜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刚想转身离开,手却突然被沈寻拉住,他的手一顿,想抽回却被沈寻死死的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