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网山西面山脚,火光漫天,到处都是喊杀声。
“将军,将军!”
“怎么了?”
谢鲸回头瞄了一眼灰头土脸的将领,转身又是一鞭子打在慢吞吞的俘虏身上。
“将军,山上下来好多人,兄弟们冲不上去了。”
谢鲸没有太过惊讶,他也知道以他现在的攻势,对方肯定会增兵支援的。
“麻溜的,将这些软骨头都绑在树上,一根树绑两个,谁要是敢不老实,一刀攮死他丫的!”
吩咐了一声押解俘虏的士兵,谢鲸来到一旁水桶处,洗了洗身上不慎沾到的血迹,然后问道:“大概多少人?”
“不清楚,所有山道和隘口都被他们把守着,只要兄弟们一冲,弓弩、箭矢密密麻麻的就下来了,兄弟们死伤太大,不能再冲了。”
“他娘的!”
谢鲸骂了一句,忽然问道:“贾家那臭小子呢?老子这边都杀红眼了,他那边怎么还半点动静都没有?”
谢鲸有些郁闷。他一到这边,发现山道口根本没多少人驻守,防御工事也是简单的很,他当机立断,立马就下令摆阵冲锋。
果然效果极好,那些北大营的官兵见到他们招呼不打就杀过来,一个个都吓傻了,几乎未曾抵挡,就丢下阵地跑了。
他便率兵一路追杀,可谓是连战连捷。
可是还没到山腰,敌人似乎终于反应过来了,开始设置层层防线来阻挡他,让他的推进速度变得极其缓慢。
“将军,已经派人去问过了。镇远侯那边回复说,他们的火炮军还在后面没有跟上,要等火炮军到了之后,再行攻山。
他们还提醒说,让将军你不要逞强,要是攻累了,就停下来歇一歇。等他们那边准备齐全了,将军这边的压力就小了。”
“放他娘的屁,真当老夫瞧得上他那区区几千兵马?
还有那什么火枪?这大晚上黑灯瞎火的,我看和个烧火棍也没什么区别!
不敢上就明说,装什么大尾巴狼。”
谢鲸气到了。
说好一起攻山,你放鸽子就算了。还出言埋汰人是几个意思?
手下试探道:“将军,那贾琏该不是想要让将军把叛军都给引到这边来,然后他们好趁虚而入,抢占首功吧?”
谢鲸眉头一皱,他早就有这个怀疑了。
但是提前攻山是他的提议,对方用兵马未齐为由暂缓进攻也在情理之中。
主要是,贾琏并非他的部属,他没资格命令对方做什么……
“他娘的,没看出来这小子表面上斯文讲理,暗地里却是个焉坏的种。看来以后要是和他合作,得提防他一手!”
嘀咕了两句,谢鲸倒也没有与贾琏计较的意思,当即命人将铁网山的地图拿来,他要好好研究一下战术。
正研究着怎么偷袭,又一小将前来禀报:“将军,山上的人让将军过去,说是要和将军好好谈谈。”
“谈个屁的谈!老夫早就说过了,老夫是奉旨前来,要么让老夫上山,要么就让北大营那帮孬种洗干净脖子等老夫给他们净身。滚回去,就这样回复。”
片刻之后,小将又回来:“将军,他们说太子殿下要见你!”
刚要发怒的谢鲸,听见太子的名号,总算将话咽了回去。
他思索着,太子临阵倒戈固然令宁康帝陷入险境,但他们到底是父子,将来如何未曾可知,却也暂时不必得罪。
于是慢悠悠的收起地图,带着亲兵策马来到最前线。
果然,上面灯火通明,好气派处一骑当先,正是太子。
太
子见他过来,立马质问道:“谢鲸,你身为大魏之臣,因何兴兵谋逆?”
谢鲸立刻以更洪亮的嗓门回道:“禀太子殿下。微臣乃是奉陛下圣旨,率兵前来平叛、护驾,何谓之谋逆?”
太子面色一沉,立即道:“哼,不管你是奉何人之命。太上皇他老人家知道你来了,还点名要见你。
还不让你的兵马退下,然后随孤上山觐见太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