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一只烛台,但是威力却远安第尔的想象。最外层的冰盾应声而破,而原本应该挥作用的“偏转箭矢”也同时失去了功用,被烛台直接直接一穿而过。尽管已经对对方的魔法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准备出穿透力这么强的魔法,还是让安第尔有些意外。
魔法师轻叹一声,将原本准备好的反制魔法散去。白光闪动之间,烛台带着恶风飞向了远处的树林。金色的烛台上,隐约有血光闪过。安第尔稳稳地落在远处,抚摸着脸颊上流下的丝丝鲜血,看着瓦尔基莉亚的眼眸中,渐渐多了几分明悟。
“我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呢?”
瓦尔基莉亚闭着眼微笑着,她朝着安第尔的方向。却停止了手中的魔法。虽然出手狠辣,但是这个女人的言谈举止之中,却始终没有露出丝毫的杀意。就好像一切对她来说,都像是一场毫无意义的梦幻。
那种完全不在乎的态度,实在是奇怪。
“有限的魔女……只要不是彻底的零,那么任何事情都存在着生的可能性。再小的可能性,经过某种积累,也会化为现实。我的魔法绝对不会失误,但是仍然存在失败的可能……而你的魔法,正是操控这种可能性!”
当然。也有可能是瓦尔基莉亚一开始就在说谎。但是魔法师考虑了一下,毫不犹豫的排除了这种可能性。安第尔的眼中黑气涌动,直直的看着瓦尔基莉亚。听着他的分析,女士鼓起了掌。平静的脸上次出现了丝丝惊叹。
“虽然是我主动告诉你我的名号,但是能交手一次,就直接看穿我的魔法,还真是年轻有为……”
年轻人太过自信,自信到不相信是自己的魔法出了问题。既然如此,那肯定是对方做了手脚。配合着瓦尔基莉亚自己说出的称号。结果倒也并不难猜。
只是到底是何种的自信,才能让说出这番话——虽然因为这莫名的自信,使他一下子就找到了真相。
“那么你打算怎么应对呢?”这一次的轮回非常的有趣,不仅地点不在那个看了无数次的小岛上,而且面对着的人也不再是那些丑陋的人类。或许,这一次真能挣脱。
几万次啊,是够久了。
“所谓的有限,虽然比不上真正意义上的【无限】,那种无尽的可能性……但是不管你使用何种攻击魔法,都有可能失败。不管你使用何种防御魔法,也都可能被我击穿——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哪个会成功,哪个会失败。或许地上散落着的一颗石子,就能在最关键的时候要了你的命。”
“……谁知道呢?”
“这样的你,又怎么样才能杀死完全不受影响的我呢?”
所谓的战斗,正是用着自己的长处却攻击对手的短处,靠着手中的王牌来击溃对手。如果是以前的安第尔,一向信赖的魔法突然变得不那么值得信任,恐怕也会有些麻烦。但是今天的安第尔……
可是凌驾于过去的他之上!
“呵。”
安第尔揭下了自己的斗篷,对着瓦尔基莉亚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眼神。
……
辛洛斯搂着提尔比茨,躺在她的小床上。伯爵看着船舱中爬着的小蚂蚁,面无表情。
而正在此时,世界突然变成了一片灰色,就好像是辛洛斯在使用“死界”的时候一样。时间好像停止了下来,正小心的前进着的蚂蚁刚刚抬起脚,就被定在了半空,寂静的船舱也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如此的异动自然引起了伯爵的注意,原本陷入自我厌恶状态的伯爵一惊,赶忙从提尔比茨的床上坐了起来。
“怎么回事?”
此刻船舱中除了两眼上翻,一脸被玩坏表情的提尔比茨之外,空无一人。自然不可能有人来回答辛洛斯的问题。可是还没等伯爵理清头绪,大约三秒钟之后,停滞的世界又再次运动了起来。
“这是……好奇妙的感觉。”
虽然跟使用死界的时候很像,但是那显然不是死界。死界准确的来说是对空间之力的某种运用。而眼前的灰色,应该是关系到时间的某种法术——很微妙的感觉,当时间停止的刹那,辛洛斯心中并没有什么惊慌,反倒无比的亲切。
就好像是碰到了老朋友。
正当伯爵莫名其妙的时候。怀中的女孩好像感受到了他的动作。散乱的眼神终于恢复了些神采,伸在外面的舌头也胡乱的动了起来。
“夏,夏鲁鲁……”
“嗯,我在这里。”只是情况再紧急,还是怀中的女孩比较重要。辛洛斯答应着,伸出了手指塞入了提尔比茨的嘴中。感受到了辛洛斯的手指,提尔比茨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她闭上了眼睛,小舌头开始不断的吮吸起来。
“提尔比茨是夏鲁鲁的新娘……”
“夏鲁鲁不会不要提尔比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