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按着纤弱的肩头,她就只能乖乖的坐在那里,侍奉的人都退了出去,他拿起了象牙梳替她篦发,动作生疏又轻缓。
“若是不舒服就让医士过来,府中近日来了一人,针灸之术很是不错。”
还不等他说完,季婉就怂了,转过身恹恹道:“不要,我害怕针!额,你的脸……”
原本白皙完美的俊脸上,不知何时多了几道伤痕,不深不浅的血印发红,显然是被人抓的。季婉意识到是自己干的好事后,后背冷汗直冒。
“我喝醉了,不是故意的!真的!”
阚首归扳着她的肩头将她转了过去,继续梳着手中的乌发,似笑非笑的看着不安的季婉,若无其事的说道:“傻瓜,就算你是故意的也无妨。”
季婉才不信他的话,怕他会有后招,一直不敢放松警惕。
他俯身将下颌抵在了她的肩头,抬着手臂用指尖沿着镜面划过倒映的柳眉樱唇,往下移去,最终点在了她起伏的胸口处。
“因为是你呀。”
嘭嘭嘭!!
季婉倏地按住了自己的心口,那里跳的太快了,压在肩头的男人已经退开,修长的手指不疾不徐的替她挽着头发,似乎很是享受这个过程。
醉酒的闹剧过后,一个依旧是小心翼翼,一个亦是耐心等待,但是总有什么似乎已经开始慢慢改变。
阚首归的府邸很大,季婉最喜欢去的便是养了锦鱼的湖畔,石柱拱月牙的露台临水而建,结满鲜花的藤蔓盘旋,金色的红色的轻纱飞扬,倚栏而坐,季婉慢慢的撒着手中的鱼食。
“里面好些鱼都是巴菲雅公主送来的,听说她府中也有个这样的湖,可惜……希望公主能幸福。”莱丽持着羽扇的手微顿。
季婉点了点头:“她会的。”
出嫁的队伍已经走了足足五日,但是这个时间距离目的地还远着呢。
游廊一端的尽头,穿着长裙的侍女疾跑而来,看见季婉时,便气喘吁吁的匆匆说道:“王子妃不……不好了,刚刚传来消息,巴菲雅公主的送亲队伍被袭击了,公主她……”
“公主怎么样了!”
侍女是以前跟过阚平昌,以至于说起消息时,哭的凄惨:“死了,都死了……”
嘭!季婉手中的银盘猝然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