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茅山内院,一黄花梨木老式太师椅置于殿前,围绕中庭两边排开依次坐着一些头顶各式道冠,身着各色道袍之人,个个神情庄重而肃穆显得仙风道骨,不时的相互打量一眼。
法会尚未开始,有相互认识的道友之间还会相互寒暄两句。
黄德安领着李大发来到中庭,他一身补丁道袍、李大发有些唯唯诺诺这一形象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的扎眼,引得众人议论纷纷。
“承志,他怎么来了?”这时一名坐在排头身着紫色道袍,头顶原始冠的老者冲着坐在他左边的一同样穿着名为张承志的老者使了个眼色说道。
那名叫张承志的老者正怒目瞪着黄得安这边,生气的将右手往案桌上一拍:“哼!厚颜无耻!”
看着它们怒不可遏的样子,众人的目光再次被吸引到黄得安这边来,只见他用右手轻拂了一下椅子,然后悠闲自得的坐了下来。
“师傅,他们看我们的眼光怎么这么奇怪?”李大发被众人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怵,小声的问道。
“嗨,还能为什么,他们都嫉妒师傅长得帅啊!”黄得安轻松惬意的使了个玩笑,他这种玩世不恭的态度一下引得那些坐前排的老家伙们怒火更胜。
“黄得安,你个叛徒!居然厚颜面回来!”这时候坐在另一边排头一名叫陆非升的老道站了起来。
这一声叛徒一出,一些不明白情况的年轻弟子当即哗然。
“哎~听见没?他就是叛徒黄得安?!”
“我就说谁呢,居然敢穿黄袍,要知道黄袍可是当世只有寥寥几人敢着的服饰,那是象征着天师的修为呢!既然是叛徒也就不足为奇了,行事狂悖一些也在情理之中!”
“好像不是的,据说当年他也是内门弟子首席,因为与妖相恋才被逐出了门派,不过当年的修为便是真人巅峰,这些年突破到了天师应该不足为奇,据说当年为了除掉他身边的那只妖怪门派出动了不少精英弟子追击,最后仅余寥寥几人归还。”
“是啊,好像张承志师叔的亲传弟子就死在了那场战斗中。”
……
下面的人议论纷纷,而黄得安这边好像没听到陆非升的话似的,坦然自若的拿起桌子上的茶壶,慢慢悠悠的诶自己沏了一杯茶放在鼻前眯起眼轻轻的嗅了一下,然后缓缓饮下。
“哎~还是我茅山的山茶才是世间极品呀,好茶!好茶!”黄得安缓缓放下手中茶杯,咂巴咂巴嘴似乎是在回味着茅山茶的味道。
“黄得安!你是聋了吗?下山这么多年耳朵都不好使了?!”这时候陆非升好像受到了羞辱一般,脸色铁青的问道。
“哟~这茅山之上怎么有如此强烈的犬吠之声,大发,你听见了吗?”说着黄得安将头扭向李大发。
李大发神情尬然,被黄得安这一番操作整懵在原地,按照多年卖保险的经验来看,显然师傅这是在茅山混的不行而受到了强烈的排挤,可能还不止!
李大发不知道怎么接只是尴尬的应了一声:“啊?”
“黄得安!”这时候陆非升的耐性被磨净,拍案而起就要过来找黄得安算账。
“非升!”就在这时一个浑厚的声音自后殿传来,听到这个声音原本聒噪的人群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众人的神情也是变得再次肃穆起来。
过了不到半分钟,一个头顶玄冠身披黄袍的老者自后殿走出,众人见之纷纷弓腰行礼:“参见掌门!”。
唯独黄得安这边没有半分动静,此刻众人眼角的余光自是注意到了这一点,有些人开始对黄得安的行为感到愤怒起来了。
“掌门师兄,黄得安他……”陆非升想让掌门钟无声替自己做主。
钟无声手轻轻一抬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然后他又将目光投向黄得安这边:“得安,你还来啦,看来你心中还是有我茅山的,足矣!足矣!”
“掌门这是老糊涂了吗?怎么好像很开心看到这个叛徒回来?”张承志神色哑然的看着刚才跟自己搭话的老者。
那名老者乃茅山二长老姬无双,听到掌门师兄的话他也十分错愕:“难道师兄忘记了那场让门派衰落的战争?”
他回给张承志一个迷茫的眼神,然后便观察起局势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