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院门缓缓推开,戚夫人走了进来。
:“女郎,我家主人召见你。”戚夫人依旧笑着,似乎什么也没有生,她还是光临店中的主顾,而她还是豪爽美貌的老板娘。
杨毓背微微一抖,扬起笑容:“好。”
杨毓跟在戚夫人身后,不紧不慢,戚夫人走在前头也是不急不缓,仿佛两人就在逛花园一般,戚夫人看着园中盛开的菊花,笑道:“女郎你看,这菊花最有风骨,可入了冬,又能开几日呢?”她想告诉她,女人如花,美貌不是一生持有的,劝她乖顺,好取得地位。
杨毓微笑着掐了一朵美艳的菊花,眼中清亮的如同小女孩一样,手中狠狠的将菊花握在掌心,无情的将花揉碎,笑着道:“花与人怎能相提并论?有的人像花,有的人却像竹,还有的人,像瓦砾,像花的人孤芳自赏,以为美貌可以保一生无虞。像竹的人清高自持,宁死不肯低头。像瓦砾的人。”杨毓轻笑一声,接着道:“便如我,就算死,也要碰一碰那美玉。”说着那双清亮的眼闪着跃跃欲试的光芒,戚夫人终于微微皱眉。
轻笑道:“是吗?何以女郎不愿做花?”
杨毓微笑着,看着满园的姹紫嫣红道:“我还没遇到,让我安心做花的那个人,怎么能甘心呢?”
戚夫人挑挑眉,却没再开口,再长的路也有走到终点的一刻,当杨毓站在这扇华美的木门门口,她知道,今天避无可避了。
戚夫人推开木门,门内一个容貌张扬俊朗的郎君正坐在里面。
不过是一个书房,里面的藏书却足以让杨毓惊叹一下了,偌大的房间,四壁满满的堆放着书简,分门别类,整齐有序。
这胡人竟这般崇尚汉人文化,杨毓看着那棱角分明的轮廓,有些迟疑。
:“女郎自己进去吧。”戚夫人看着杨毓微微变化的表情,笑着道。
杨毓提起裙角,腰背挺的笔直,跨进门内。
端坐在榻几后的郎君微微抬眼,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眼中闪过惊艳,接着,他放下书简,饶有兴趣地看着杨毓,缓缓地拍起手道:“晋人女郎多柔弱病态,我不喜欢,女郎容貌却是我喜欢的。”
杨毓缓缓地前行两步,扬唇而笑道:“郎君亦是容貌绝佳,何苦对我这般为难呢?”
那人微笑着道:“不过听说女郎美名,才想请你做客,可是招呼不周?”
:“是吗?”杨毓挑挑眉道:“那现在客人想回家,可以吗?”
那人似乎理所当然一样,摇摇头道:“我不放你走,你就是我的客人。”
杨毓嗤笑一声,再不想多说一句了。
那人缓缓地起身,走到杨毓面前,一手捏住杨毓的下巴,目光徒然变得森冷道:“敢忤逆我的客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杨毓嫩白的下巴被捏的生疼,眉间不禁皱了一皱。
那人森冷的目光,就如同一条毒蛇盯着猎物一般,一手顺着光洁柔滑的衣料滑到杨毓胸口处,手指轻轻一挑,将衣带轻松的解开。
杨毓倒抽了一口凉气,身体不禁微微颤抖:“不,不。”声音低沉,完全没有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