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尔森、詹森视线相互接触着,陷入了沉默。有些话,他们根本不用说出口,早就心照不宣了。这么多年的合作之后,再加上他们两人的专业,可以说,这个世界上找不出像他们二人,如此的相互了解,知根知底。
“你为什么让肖恩和阿曼达一组,去调查那家网络公司?”尼尔森先开口问道,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
“也该给他们一点时间,交流沟通了。”詹森回答着。
对于这个回答,尼尔森还想问些什么,但是电视机里突现的变故,却让他们二人同时转向那台液晶电视。
只见电视的中央,依旧是克莱尔,似乎这个时候,克莱尔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本来应该就这样结束的新闻布会,却被一位三十几岁的男记者打乱。
尼尔森和詹森听完那位男记者提出的问题,立马从桌子上起来,朝警局大门口冲去。两人脸上的神色惊人的一致,生气,焦躁,无奈,慌乱。
那位男记者正拿着一本记事本,对着克莱尔大声问道,“根据你们fbi探员的犯罪侧写,你们把这次的凶犯,也就是睡梦杀手,鉴定为伪完美主义者。这是不是说他本身只是一个失败者,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选择了用着这种方式来掩饰他的失败,而他根本就不是他自己所认为的上帝,另外……”
遭遇到这样的突情况,克莱尔一时也慌了手脚,但多年的工作经验使她立刻做出判断,必须阻止那名记者的言,因为这场新闻布会是现场直播的,此刻在迈阿密,所有的电视台广播台都在播放着这名记者的言,也就是说真正的凶犯可能也在迈阿密的某一个地方收听收看着。即使克莱尔不是专业的心理专家,但她也知道,要是这段话被凶犯听到,会引起什么后果。
“抱歉。目前所作出的犯罪侧写只是初步的,并不能过多的依靠,我们正在继续的调查。相信很快,就会有新的现。”克莱尔摊开双手,面对着所有的媒体说道,“这一次的新闻布会就到这里结束了。”
说完,克莱尔不管身后无数的质询声音,快步走回警局,随后,立刻有几名警察搭起人墙挡住所有的媒体记者。
刚走进警局,见到詹森和尼尔森二人,克莱尔捂着胸口,加重呼吸来稳定情绪,刚才是好不容易才摆出冷静姿态的,紧跟着说道,“警局里有人泄露了消息……”
“我们知道。记者的问题,我们都听见了。”尼尔森扶着克莱尔的后背,跟着詹森后面,快地朝着他们的临时办公室赶去。“如果侧写没有错,马上就会有一名新的受害人了,我们来不及阻止了。凶犯是无法忍受听到这样的评论的,尤其还是直播。失败就是他人格扭曲的原因。他会立刻用行动来反驳的,当然用的是他的逻辑。”
悲伤流露在克莱尔的心头,此刻,她只能默默地为那一名不知道何时遇难不知道容貌不知道地点的受害人祈祷着。高跟鞋急促地踩在地砖上,出蹬蹬蹬的声音,在走廊里不停地回荡着。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最终,克莱尔还是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可能是明天,可能是几个小时。”詹森回答着问题,后面的话有一些犹豫,“可能是下一分钟。克莱尔,把情况告诉阿曼达和肖恩,让他们加快度。”
就在同一个时间,迈阿密的一个小区街道上,停着一辆小型汽车。里面坐着一名男子,双手颤抖地敲打着方向盘,脸部不自然地抽搐着,眼皮不停地上下眨动着,方向盘下的双脚不由自主地里外晃动着,度越来越快。此刻,车厢里正放着广播,里面的内容就是刚才的警局布会,广播的主持人在反反复复地复述着那位记者的言,同时说着他自己的观点,对于这名睡梦杀手。
“失败,失败……”突然,那名汽车里的男子开始不停地念着这两个字,念道最后,连头也跟着颤抖起来。在抽动变得越来越剧烈,甚至整个身体都颤动起来的时候,男子毫无征兆地猛砸了一下汽车,咬着牙齿,瞪大着冒着血丝的眼睛,恶狠狠地从口中挤出四个字,“我是上帝!”
当这四个字说完,男子竟然停止了抽搐,伸出双手打开了副驾驶座上的笔记本电脑,敲下了回车键。从后座拿出一个黑色的东西,戴在头上,对着后视镜调整位置,最后,朝着镜子裂开嘴巴摆出一个笑的样子。男子打开了车门,但没有关上车门,而是直接朝着一幢房子急跑去……
再赶去网路服务公司的路上,阿曼达开着车,肖恩只有迫不得已的时候,才会碰三样东西,手枪、汽车、女人。
“喂,肖恩,你有没有觉得这一次,詹森怪怪的?”阿曼达问道。
点着头,“不仅是詹森,组长也是。好像都心事重重的,像刚才,在警局做犯罪侧写报告的时候,组长的侧写竟然没有分析到位。我也不明白怎么了?”肖恩一边咬着指甲,一边说着。
瞟见肖恩做着如此幼稚的动作,阿曼达无奈地叹了口气,也是,跟这种情商为零的变异人,能讨论什么。当初,会把这样的人招进小组的人,真是无法想象。话说过来,阿曼达一直以为那个人不是尼尔森就是詹森,可惜,这两个答案都是错误的。
“好像这个时候,应该是克莱尔的新闻布会了。”阿曼达打开了车上的收音机,“在圣诞节这种日子,闹出如此人心惶惶的凶案,想必应该是现场直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