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久想起了太阳升起之前,她们那忽然的一吻,当时他原本以为是这对姑娘相爱相杀搞出了感情,不曾想这个吻原来是想间接传达给自己的……
司命浅浅笑道:“那个傻丫头呀,哪怕到了最后的关头,还是没有勇气来亲你一下,就在我的耳边命令我帮女主人亲下男主人,呵……多傻的姑娘啊,怎么就遇到你这样的人精?”
宁长久沉默了一会儿,他抿了抿嘴唇上的鲜血,道:“这件事不要说出去”
“你想的只是这个?”司命脸上笑意收敛,她冰眸微寒:“你把她一个人扔在那里,让她独自走这么远的路,你心里就没有内疚?还是说,你根本就不喜欢她?”
宁长久道:“情发乎于心,非我所能掌控,但下次见面,我会给她一个交代”
司命嘲弄道:“交代?什么交代?难不成你还要建造一个神国,把你喜欢的和喜欢你的姑娘都放进去,让她们各司其职,和谐相处?”
她说完这话,便盯着宁长久,可她非但没在宁长久脸上看到挣扎和挫败,反而见他微微低下头,认真地思考起了这个提议
司命未能回归神国之时道心依旧平静,但此刻却激起了些许波澜:“你难道还是认真的?”
宁长久轻轻摇头,笑道:“玩笑而已,不想这些,我们先出去吧”
司命冷哼了一声,道:“那我又算什么呢?宁公子?”
宁长久同样露出了微笑:“你若想不起自己的身份,可以摸一摸右腿内侧的奴纹”
司命的微笑敛去,她袍袖间的手指轻颤,道:“那奴婢可要好生服侍宁公子,到时候记得带我去见见女主人呀”
“欠打”
宁长久叹了口气,不明白为什么这位神官大人这般不知死活,他念头稍动间,司命便跪在了地上,小腹热气翻涌,浑身电流穿梭,颤栗不已,使不上一丝力气
“你……你说过不碰我的”司命艰难开口
宁长久道:“我本来就没有碰到你”
“无耻……”司命单手撑地,不停地喘息着,唇边的润红之色更艳
宁长久走到她的面前,微笑道:“以后乖一些,否则可不止这点惩罚”
原本对此嗤之以鼻的司命在奴纹一次次的刺激之后,最终还是难以忍受,哀声求饶她软绵绵地半趴在地,身子不停起伏,散乱的银发贴着精致的脸颊,口中极不情愿地为先前自己的无礼话语给宁长久道歉
这一次之后,司命确实乖了许多,宁长久之后也多是吓唬,未再追加训诫
他们开始一起努力,在光滑的墙壁上钉上骨钉
他们如今的境界远比白夫人刚孕育而出时要强大,所以布置的骨钉相隔得也很远,每一颗之间都隔了十余丈,这是他们每一次腾跃的落脚点
但深渊还是太深,饶是如此,他们想要离开这里都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他们用灵力一边抵御着深渊中无形之力的拉扯,一边不停跃起,在墙壁上钉上骨钉,然后立在上面,调整呼吸,准备着下一次的跳跃
疲惫之时,他们便在同一根骨钉上小憩,司命刻意逗弄他,将身子压上去,宁长久起初无动于衷,但越临近井口,他便越是‘矜持’,始终与对方保持着距离,避免自己被这个漂亮得祸国殃民的女人诱惑
数个日夜之后,那个几乎不可见的深渊之口终于展露在了他们的面前
井口要比深渊窄小很多,看上去就像是荒郊野外一口普通的井,哪怕出去之时,也只能容纳一人
司命率先出去,然后将宁长久一把拉了出来
“我们……出来了”司命看着那杂草丛生的古井,松了口气,她想象着这些年发生的一切,恍若烟云幻梦
宁长久的手搭在这口古井的边缘
他的目光向下望去
只见先前他们攀援的墙壁上,垂下了一根根密集的线,那些线与南荒的深渊如出一辙,只是他们从下往上看时,却无法看到这些
司命看着前方,看着这个真正辽阔而自由的世界,生出了恍若隔世之感
忽然间,她感觉有什么东西触碰着自己的后背
那是风……柔和的风,与那个世界的风截然不同
她侧过些头,看到光柔软地映上了她的脸颊
光……哪来的光?她想着这些,慢慢地回头,然后彻底震住了
这里的夜空不是幽暗的
芳草如浪的原野上空,璀璨的银河横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