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庭大步走出,看见不远处路边停了辆出租车,他眼眸微凝,下一瞬迈大步子迎上去。
只是还没走近。
车后座极其突兀地被人从里面推开,紧跟着,一道身影踉跄地朝马路边扑去。
帽檐勾住车门沿,掉落时,头发也同样吹散。
傅西庭的瞳孔微缩。
几乎脚下带风,彻底忽略周遭多少人在偷看,在姜疏宁摇晃摔倒之际,他飞速倾身将人接住。
左膝盖重重撞在石墩上。
一股酥麻全身的酸疼感,透着骨缝窜进去,进而膝盖骨仿若磕碎的错觉痛觉袭来。
傅西庭蹙眉。
但转眼看到面前人的姿势,惊吓大于痛感,无法否认他出了一身冷汗:“你是怎么看路的?”
姜疏宁的睫毛颤了颤。
傅西庭缓慢直身,双手捞起她的腋窝,将人从车内拖出来。
这全套动作迅速到晃眼。
比遇险时,求生本能还要快得多。
郑恒全都看在眼里,视线扫过傅西庭沾上灰尘的干净西裤,默不作声地弯腰捡起姜疏宁的鸭舌帽。
等再起身,姜疏宁已经钻进了傅西庭怀里。
郑恒酸不拉几地背过去。
傅西庭诧异垂眼。
怀里的人慢慢偏过脸,细微动作眷恋十足地轻蹭他的脖子,而后听见她说了句。
“我就是有点想你。”
傅西庭睫毛轻微颤动。
一股温热细流缓缓涌入心口,积年累月无波无澜的内心,今天生出波动。仿佛有只手拂过水面,带起波澜。
他的气息变得滚烫。
过了会儿。
那阵宛若被注入麻醉的战栗感消退,傅西庭的声音有点哑地问:“你转移什么话题?”
“没转移。”姜疏宁紧搂住他,“我说实话呢。”
至于是真是假,傅西庭没有细究。
感受到她僵硬的后背逐渐柔软,他才缓声问:“早上我走的时候,你怎么没说中午要来?”
姜疏宁嗓音放松:“来查岗。”
“嗯。见面就给我一跪。”傅西庭耿耿于怀,“真是好别致的查岗方式。”
“我是晕车才会那样。”
傅西庭又哦了一声:“所以现在晕车不成,反倒光明正大的在我公司门口,当着或许几百号员工的面,占我便宜。”
说到这儿,姜疏宁从他怀里探出头。
果然如傅西庭所说,公司门口,原本该去吃饭的员工们,各个表情精彩纷呈地望着这边。
一脸吃瓜群众的模样。
见姜疏宁面色僵化。
傅西庭侧过身,挡住她的视线:“现在还想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