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勋叼了根烟,擦亮打火机,向记者,有很多内情我不能跟你细说。但人既然回来了,就不要再生气,经历过生死才会明白,没有什么比眼前人更重要。
他知道现在的白涧就是当年的陆瞻。
从警局出来后,周召开车,向吟和他们一起回电视台。
附近是一所小学,恰逢放学和上下班的高峰期,路有点堵。
在鸣笛声响起时,她突然推开车门,你们先回去。
周召急忙喊:你去哪?向吟姐,小心看车!
车没有开出多远,停在路边。
向吟踩着高跟鞋径直走回了警局,像是有某种心灵感应,她几乎一眼锁定了香樟树下的那辆灰色SUV。
男人等了她很久,在向吟走过来的瞬间打开车门,上来吧。
她没有扭捏,坐到他身侧。
我需要一个解释。向吟问他,五年前那场事故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在看到他的那一秒,向吟是认为他脱不了干系的。
火灾、提前发出的行动指令,都有可能是白涧在从中作梗。
他不是什么好人,这一点向吟很早就清楚。
十六岁那年重逢相见,他带着养父的一根手指头来见她。
阿吟,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碰你了。
从那个时候起,白涧就已经存在了,陆瞻身体里的恶魔。
可是刚才马路上放学的那群小学生,又让向吟不止一次地回想起他们六岁那年背起书包去学校的样子。
那时陆瞻改了名字,还不习惯,经常在作业本上写下白涧。纠正多次,他才慢慢地接受。
天真烂漫的小男孩是什么时候变成冷血残忍的恶魔的,她不知道,但她希望亲耳听到他说,那件事和他无关。
除了这个,你就没有别的要问吗?男人看过来。
向吟沉默,他薄唇掀起一抹淡笑,我的未婚妻还真是冷血啊。
和她订婚的人是陆瞻,她对白涧的确没其他想问的,你在指望我关心你吗?
不应该吗?他手上还戴着和她一模一样的订婚戒指。
修长的手指按在上面轻轻摩挲、转动,明明是很温柔缱绻的小动作,身上却散发出一股肃冷的气场。
穿上矜贵优雅的西装,看着也像个冷酷的杀手。
算了。
白涧岔开话题,神色温柔下来,我先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