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难的时候也始终没有张口,不管是对兄妹还是对父母。
但梁敏菁能忍受这些,却忍受不了他们劝自己放弃谢槐的这些言论。
这些看似关怀,可实际上都是假大空的屁话让她听了就恼火。
他们又没经历她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凭什么就要她放弃呢?
关于谢槐的争论算是导火索,梁敏菁和娘家人最终是不欢而散,从此除了年节时分,就很少回来了。
虽然她养老费照给,也会打电话,但同在一个城市离得又不是很远,关系还是渐渐地淡了。
毕竟有时候破镜终究难重圆。
这种关系不仅仅是描述爱情,亲情友情亦是。
长辈的事情,谢清瑰一个做子女的不便多语,她只是无条件支持梁敏菁的每一个决定。
她不想回太平胡同,那自己就不回,想和秦枝见面的话就约出来。
她每年初二的时候需要回太平胡同,那自己就跟着回。
虽然这两年,每次回来都算不上愉快。
车子停在姥爷家的小院门前,谢清瑰下车高跟鞋的鞋跟踩在一层薄雪上发出‘咯吱’的脆响。
她绕到后备箱拿出给长辈们带的礼物,刚有些费力地拎出来,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淡淡的嗤笑。
“哟,清清回来啦?”一个穿着保暖羽绒的中年妇女靠在门口嗑瓜子,她纹过的眉眼艳丽中带着一丝攻击性,多少显得有些尖酸刻薄。
谢清瑰垂下眼睛继续忙自己的,声音淡淡地打了声招呼:“小姨。”
“嗯,这是你新买的车?”梁玉珍挑了下眉头,笑容意味不明:“日子过得不错嘛。”
谢清瑰抬唇笑笑,很客气地回:“谢谢小姨夸奖。”
她这般有礼貌的模样,反倒让梁玉珍愣了一下。
“小珍。”梁敏菁也从车上下来,一阵寒风蹿过,她拢了拢肩颈上的披肩,见到妹妹笑着问了句:“爸妈身体怎么样?”
梁敏菁身上这披肩是沈季屿在慕尼黑买下来强行送给她的新年礼物,她推据不过只好收下。
上好的海獭毛,油光水滑,梁玉珍看了就移不开眼了,愣愣地点头:“好…挺好的。”
她走过去,摸了摸她身上毛茸茸的披肩:“姐,你这玩意儿在哪儿买的啊?挺好看。”
梁敏菁笑笑没说话,帮着谢清瑰去拎东西。
三个人一并走进院子里,进了屋,就得应付一屋子过了年才能见到的亲戚。
不过一年就这一次,抱着完成任务的心态,倒也没那么难熬。
谢清瑰看得很开,客客气气地和每一个人打过招呼。
她并没有因为过年就穿得很‘喜庆’,弄那些红红绿绿的衣服,依旧和平常并无区别,简单的一件长款羊绒大衣,下半身配着长款马面裙,脚下踩着高跟的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