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和覃建国赌气嘛,她就是死,也要撑到三个月的最后一天再死。
周一上班的前一天,一辆黑色越野停在平房庭院外,江须昂从院中一个大树上跳下来,身姿挺拔而矫健。
他擦手皱着眉,问老黄:“最近公司说要送东西来吗?”
“没跟我说啊?”老黄也疑惑,“……新设备进场?”
“设备进场怎么可能用越野车拉运?”
“……也对。”
事实自然是他们想错了。
当司机从后备箱搬出大包小包的东西时,蝴蝶一般的人从屋子里冲了出来,与江须昂擦身而过,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香气。
“我的我的。”覃缓开心地说,“是我叫的快递。”
快递中不仅有之前没带齐的行李,漂漂亮亮,闪烁着布灵布灵的光。还有窗户的维修工,装修房间的老师。
最最重要的是——这附近的网络实在太差了,实在影响她刷剧练操娱乐的体验感。师傅抱着一个集装箱,问她:“是这里要安装宽带吗?”
其他人同时一惊,江须昂动作一顿:“宽带?”
覃缓面对江须昂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会想起某晚的尴尬,但俗话说,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电视好看的果体这么多,她覃缓的心绪怎么可能有波动。
“是呀是呀。”覃缓笑着对他说,将异样换成微扬的语气,满是骄傲劲儿,“我给每个房间都安一个哦,这样大家就不会抢网络了,然后师傅,我们还需要个信号加强器,你看看你到时候……”
“不行。”
江须昂打断她。
覃缓看过去,几个队员一言难尽地看着她。
她轻轻地眨眼,问:“……为什么不行?”
江须昂的目光很沉,虽然认识这两天,她并没有在他脸上看到过其他神情,但此刻她就是能看出来,江须昂和之前的情绪不一样。
江须昂目光轻瞥,深吸一口气:“虽然我并不清楚你一个‘经营管理’专业的学生为什么要来这里,但既然你已经决定来到这里……还是麻烦你,懂一点基础的知识和常识。”
所有人都在看着她。
茫然的司机、窗户维修工、wifi师傅,以及其他不敢说话的队员。
如此温暖的光照下,覃缓的小脸由红转白。她扯出个微笑:“我是哪里做得……”
“设备离我们几百米的地方正在运行,工作站不能安装外网wifi,一是为了避免干扰,二是防止泄密。我知道这对非专业的人来说并不是一个‘常识’……但覃小姐,你明天是要正式上岗的员工,希望能让我看到你想要认真完成工作的态度。”江须昂的目光扫过她身后的行李,以及她身上的牛仔短裙,“这不是来玩的地方,也不是你的秀场。”
寂静。
除了江须昂离开时,工装裤摩擦的声音,覃缓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仿佛震耳欲聋,将她的胸口扯得有点疼意,脸颊像被删了一巴掌,火辣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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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没被人训过。
高中班主任说小覃呀,你这倒数几名的成绩终究是不太好看呀,咱们下次还是在努力努力。大学辅导员说小覃呀,听宿管阿姨说你昨晚12点才回寝室,这样不太安全哦下次可别玩这么晚了。酒吧朋友说小覃呀,你放鸽子就放鸽子吧,下次我重新带你吃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