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纳。”
“这——”院子拿在手心,睁大眼盯着,心里好爽快,赶忙偷偷塞进兜里。
“您不愧是老人家,懂的道理多。这样,我便给你去报上,能不能见着总管,那就是你们的造化了。”
“好好,麻烦您。”东参转为笑颜,“那我两位就在外候着,若有消息,还请您说上一句。”
“嗯。”
一句应和,院子离开门,走到了后院去,门却向往日一样随意开放了。
“还是要钱才能办事啊!好一个谋财的‘好’路子!”蔡管家愤慨又无奈地摇头,“天寒地冻,希望他拿人钱财,真替人消灾,早些报上去,也免得大人在外受冻了。您身体刚刚恢复,实在禁不住这刺骨的寒风啊……”
“可上诉,哪有这么容易呢?”东参望着那悠闲踱步的门里人,盯着一尺高的门槛,悲从中来。
“有这些尸位素餐的人,如今这小小的一步,对普通百姓来说,是难于登天啊……”
……
一个时辰。
没有消息。
行政人员拿着盆栽、鸟笼子、裱糊的字画进进出出,丝毫不顾门外事、门外人。
院子从门前窜过,捧着一件貂狐氅衣。
“大人,周总管何时回来啊?”蔡管家眼尖,捉住他的衣襟。
“快了快了,现在总管在梨园观戏呢!别挡着道!总管冻着了,要不了你的脑袋!”
撞开他的肩,直晃晃地往戏园子奔去。
“呸!真是好享受!”
……
两个时辰。
天色渐暗,雪积漫了长靴,风不留情地打在身上,温度更低了。
两个人蜷缩着,瑟瑟发抖。
“大人,大人!”
东参眼上起了霜,头上、眉心一层雪白,手互相握住取暖,眼睛半闭,蹲坐在门槛边。
“天要黑了,可能今天见不到了,我们明日再来吧?您的身子——”
“天……”东参闻见,困难地睁开眼,看向一方阴郁的、还飘着雪的天,他已经冻的半失去了知觉,“天要黑了啊……”
“是,酉时三刻,总厅里的灯都亮了。”
回头,黄灿灿的灯笼挂在屋檐,在灰蒙天色的陪衬下,蜻蜓点水般一盏盏发出光亮,给廊道的壁画、傲骨的梅花、修剪的完美无缺的树木一些朦胧美。
“再等等吧……”东参打着颤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