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枝摇摇头,随他去吧。
左右看了看,他家可真乱,按理说不是该请阿姨一周来打扫两次的吗,还是说这一片狼藉是他短短一两天造的?
秦枝看李京州正安安分分吃粥,趁着这个功夫,她又撸起袖子去收拾屋。
茶几上摆满了酒瓶,地上烟蒂,烟灰到处都是……她先打开扫地机器人,把地板打扫了,又找了个垃圾袋,去收空酒瓶。
“你怎么不把自己喝死呢?”
秦枝边收拾边吐槽。
她当不来温温顺顺的免费保姆,只感慨这人不懂节制,又想起上次过来在冰箱里看到各种各样满满当当的酒,手里动作一顿,走去厨房,打开冰箱。
里面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装满了酒。
人家都说,借酒消愁,他是有多愁,泡酒缸子里了?
一个念头没闪过,她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住。
喷薄的酒气都糊在她耳畔。
秦枝浑身发软,忍不住战栗。
李京州的下巴就抵在她肩窝处,嗓音略沙哑,问她:“为什么是我。”
这话好轻。
给她一种失重的感觉。
秦枝明知故问:“什么为什么。”
他短硬的头发摩挲在她颈窝,故意惩罚她似的,话却说得平静:“我知道你懂。”
秦枝想去看他的眼。
她好奇是不是他眼神也像声音那么清冷。
这个念头刚出,他忽然掐着她的腰把她转过来了,就像读懂她心思似的,让她面对着他。
可真面对面了,秦枝却没有看他。
旁边就是料理台,李京州顿了一秒,忽然把她抱起来,放在了台子上。
落窗外大雪簌簌降落人间,屋内温度一节一节撒着欢往上攀。
秦枝的长发全都垂在李京州手臂上,她推了推他,问:“干什么呀。”
他靠她很近,两臂扣着她的腰背,把她圈起来,第一次仰脸和她说话:“今天话不说清楚,别说出这门,台子你也别想下来。”
“我好心来给你送饭,你还这样对我,你这是东郭先生与狼,农夫与蛇……”
“所以。”李京州打断她,探寻着盯紧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同情我。”
秦枝抿了抿唇,有什么话本来脱口而出,又被她很明显的咽下去了。
或许吧,她对他是带有同情的。
但七情六欲本就是一种复杂的物质,里面装满了各种杂质,有同情又怎么了。
同情他又不是可怜他。
“是。”秦枝回答他。
李京州目光一沉,下颌线紧收,瞬间冷硬起来。
可秦枝很快又笑:“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