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之中,天地间仿佛只有一人,不见天光,不见人影,唯有水声。
淫雨霏霏,连月不开,紧接着浪卷云飞,风起云涌,湖面上泛起波涛,水浪拍打这轻舟,仿佛下一刻便要吞噬掉吕献阳。
湖面上阴风怒号,浊浪排空。日星隐曜,山岳潜形,樯倾楫摧。薄暮冥冥。
就在扁舟被摧毁之时,一道清吟之声响起。
吕献阳清醒过来,手指在琴弦间拨动,“好一曲潇湘水云,小道一曲渔樵问答。”
山之巍巍,水之洋洋,斧伐之丁丁。
一时间,湖面之上水天一碧。湖岸之上樵夫伐樵,湖面之上渔翁垂钓。
可眨眼间,寒江月冷。天上水间两轮月,一页扁舟荡湖中。
吕献阳感觉浑身冰冷,指尖有些僵硬。
船橹荡起水声,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跃金,静影沉璧,渔歌互答。
一时间二人合奏,虽琴曲不同,但琴音相合。
湖面上万里澄波,影涵万象青山绿水之间自得其乐。
一曲毕。吕献阳脸色苍白,浑身冰冷,拱手行礼道:“多谢先生手下留情,先生琴艺当得一绝。”
“不必谦虚,虽能伤你,却也不能要你性命。”痴鬼说道:“我也不过虚长几岁,多些感悟罢了。”
吕献阳盘坐调息,身体隐隐间有与这天地相合之势,一柱香后,吕献阳调息完毕。
站起来说道:“先生琴绝已然领教,今日便在领先生剑绝。刀剑无眼,先生不必手下留情。小道道法第一、剑次、琴三。”
“以二对二,妙极。”痴鬼说道,眼神中露出精光。
“含光,殷天子三剑。”吕献阳说道。只见手指捏诀,一柄长剑从九霄环佩中飞出,只见剑柄不见剑身,恍若之间便能看见一柄如同一柄极薄的冰刃一般。
“飞景,魏太子三剑。”痴鬼说道:“缘分啊。”
只见含光发出铮鸣之声。含光剑无剑形,亦无剑气,更无一丝杀气。
“疾。”痴鬼掐指一点。
飞景剑,光似流星,仿若飞鸟翔舞,一剑而去。
“和光同尘。”恍若间吕献阳如同冰面上倒映一般,一剑而去,冰碎,影去。
吕献阳仿若虚幻,一剑穿过,却不见鲜血。
“流星火雨。”只见天空之上,飞景幻化出一片剑光,如同流星一般砸下。
飞景剑光若流星,远远看去如同流星火雨一般,声势浩大。
而神都城中,晖阳之境皆感受到这一剑之威。
纷纷不顾百姓眼光,凌空御风而行。
一剑落下。
“挫其锐,解其纷。”吕献阳掐指。
一道道火雨如同掉落深渊一般,不见其任何风暴。
“和其光,同其尘。”
只见含光剑化作流星火雨,连同飞景剑一同飞回。
痴鬼看着这一剑,急道:“回。”
飞景脱离含光,急速而回。
而这时几道人影闪现,远远的并未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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