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神态郁郁,露出几分忿恨:“原是冲撞了高太尉家衙内,吃了一场屈官司,遭刺配这远恶军州——沧州牢城。”
西门卿不解,“究竟是何缘故?怎就冲撞了高衙内?吃了一场甚么样的屈官司?”
“四弟且说一说,哥哥如今官居山东提刑所理刑千户,或许不能提四弟伸冤,却能酌情转圜一二。”
在东京与林冲初遇时,他让对方早回林娘子身旁护卫,应该是避开了高衙内岳庙调戏林娘子剧情的。
但如今看来,林冲和林娘子的命运没能就此改写。
“哥哥如今做了提刑官?”
提刑官主理辖地司法刑狱、地方治安、监察官吏,便是不能为他张目,也能为他转圜。
到此时,林冲才算打开心防,巨细无遗说来:“有那陆谦畜生,我和他如兄若弟,他却来骗我!”
“一日那陆谦畜生上门来,邀我出去吃酒,便去了樊楼内吃两杯。正吃酒与果子并叙些闲话时,巧遇内急外出解手,撞见家中女使锦儿慌张寻来。”
“道是一个汉子找来说:‘你家教头和陆谦吃酒,只见教头一口气不来,便重倒了!只叫娘子且快来看视。’,娘子与锦儿慌忙跟去,到得地方却只见桌子上摆着些酒食,不见我,又见一后生出来,言语孟浪,便慌张来寻我。”
“我跑到那陆谦畜生家,上到楼上深阁,只听得娘子呵斥,又闻那高衙内言语调和她。待我叫门时,惊得高衙内跳墙走了。”
“娘子贞烈,并不曾被玷污了去,我砸了陆谦畜生的家,却终究没寻见人。”
西门卿听下来,竟和原著中相差无几。
“或是高衙内先前见过弟媳?不然从何惦记上?”
说到这里,林冲却是悔恨不及,“因我乃禁军教头,太尉府女眷设宴款待各教头家眷,想是那时候叫高衙内瞧见了娘子容貌。”
西门卿却是摇摇头,“太尉府高门,怎会无缘无故宴请小小教头家眷,想来本就是一个局。”
林冲也觉有理,“那便是不知何时,高衙内见到娘子容貌,去打听了家世,存下的心思。”
林冲又继续道:“后来我闻听,高衙内那日回去后便病倒,可龌龊心思却不改。之后一日我买得一口好刀,第二日太尉高俅传话要看,我便带刀前往,被骗误入白虎节堂。”
“我欲退时,高俅来得及时,又冤我手执利刃入,故入节堂,欲杀他,令左右军校将我拿下。
后来幸得岳丈买上告下、使用财帛,又遇孙定和滕府尹周全,没杀我,判了我一个刺配沧州牢城。”
西门卿听完后半截,心内感叹:[莫不是真有命中注定一说?即便避免了高衙内岳庙调戏林娘子,剧情也依旧走向了‘林冲误入白虎堂’。]
小名系统给出了专业回答:[虽然穿书界有蝴蝶效应一说,但剧情的扭转并不是那么容易的,林冲刺配沧州有其必然性。]
[首先高衙内是花花太岁,不会变成柳下惠;其次林娘子貌美;再者林冲是高俅下属,高衙内与林娘子遇见可能性大。]
[最后,陆谦是林冲好友,富安还是那个富安,言行的内在逻辑不会变。
所以为高衙内和高俅献计,极大可能还是那条计谋。
孙定和滕府尹也没变,依旧为林冲周全。]
[于是,林冲依旧走上了误入白虎堂,刺配沧州的命运。]
西门卿:[这样看来,我想要改变西门庆脱阳而亡的结局,也还要多多努力啊。]
小名系统:[……]
一时竟分不清宿主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金瓶梅剧情已经崩得稀碎了好吗,还要有多努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