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人回到车里,身后就传来大笑的声音。他揭开面具露出一张年轻的脸孔,约莫二十七八的样子,有一双漂亮的黑色眼睛和一头乌黑柔顺的头发,眼底跳跃着顽皮之色。若不是手腕上的刀疤突兀,他看起来就像是个接受过良好教育,偶尔恶作剧的调皮公子哥。
“阿拉丁,走了,回去交差。你不回去吗?”完成任务,坐在车上等待启程复命的面具人问道。
“啊,回去。急什么,先看看。”阿拉丁倚靠车门,懒懒散散地说道。
阿拉丁本名不是阿拉丁,十六岁的时候他嫌自己的名字土气改了。阿拉丁意为信仰的尊贵,出自于一本叫《一千零一夜》的民间故事,故事里的阿拉丁是个贫穷走运的无赖少年,拥有一盏可以召唤精怪的神灯。
大笑的是坐在驾驶座的王亮群,他足足笑了十分钟没有停。
前五分钟,阿拉丁听着好笑,连越野车里的面具人都忍不住笑。
“这药效果那么好,我也想来点了。”
“有那么多开心事可以笑?”
“诶,你们说他看到了什么?”
后五分钟,笑声越发难听,倒像是哭声。王亮群笑着从座位下来,跌跌撞撞走到小道上,豪迈地脱掉外套。嗷嗷呜呜的不知在吼什么。
副驾驶室的李明严爬下车,被一旁的山石挡住了路。他抬脚狠狠踹:“艹你娘,敢挡老子的路。你以为你是谁?不就是个派来监督的嘛,东厂知道嘛,东厂,就是你这样的。结婚,结他妈的婚,谁要嫁给我?什么直男癌重灾区,家里吃饭不上桌,孔孟之乡知道嘛?礼义廉耻知道嘛?不就是嫌老子没钱嘛。等老子挖到金矿,一个都不娶,嫖十个。”
阿拉丁看热闹起劲一点不想走,一边看还不忘点评两句:“呸,垃圾。”
面具人跟着一起呸,“还挖金矿呢,矿都是咱们老大的,想得真美。”
李明严吼着吼着大哭起来和那大笑后又大哭的王亮群凑到一起。两人互相拍着肩膀,哭成一团。
“阿拉丁,走不走啦。”车里的人又在催。
阿拉丁刚想说走,前头传来一声巨响,吉普车后车厢的门从里向外被踹开,连带着人一起。
连面具人都下车看究竟。“卧槽,被踹的是那个男的,他干嘛了。是不是产生幻觉动手动脚了。那女的好厉害啊。”
阿拉丁拿回面具套在脸上,小跑上前看究竟。
乖乖,庄申仍保持着踹人的姿势,双眼失焦看向探头张望的阿拉丁,恶狠狠地说:“想占便宜,找死。再动手,我砍了你的手。”
阿拉丁扑哧一声笑,“哎哟我的妈,鼠兔咬人咧。”他忙拿出手机调出拍录像的app,就等着庄申干点啥给她拍下来。刚才那一幕,起码可以笑一年。
庄申失神的眼睛表演虎视眈眈,一双眼瞪得圆圆的。阿拉丁忍笑说:“别瞪我啦,那家伙给你踹下去了,不信你看。”他指着歪在路旁的刘立,随便给他脸上来一脚。“你看,我们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