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夕拾看齐越面色不大好,给他倒了杯热水,“越哥,喝点水。”她说完,又倒了一杯,这杯给齐越身侧的章孟远。
章孟远起身,双手接过,“谢谢宋小姐。”
宋夕拾笑:“应该的。”
宋时琛目光落在宋夕拾脸上,发现她一直望着闭目养神的齐越,他给了宋时璟一个眼神暗示。
宋时璟接收到:“傅家那位的尾巴都解决了?”
今晚的应酬醉翁之意不在酒,变着法来打探齐越跟范家的关系。刚才给他敬酒的就是傅瑾岚的人,他没搭腔,只喝了酒。一来不愿接下自己跟旁人的订婚祝福,二来是不想多说。
“嗯。”齐越睁开眼,喝上热水,舒服许多。
章孟远在一旁,光喝水,不吭声。
宋夕拾低头笑了笑。
宋时琛看在眼里:“孟远,来,咱们聊聊。”他坐过去,“你家齐总跟小姑娘是怎么回事?”
他们都知道路窈的存在,挺不可思议。但齐越嘴巴严,他们撬不出话。一开始,他们都觉得小姑娘就是齐越心血来潮的新鲜感,直到他身后被傅瑾岚扔了尾巴,他思虑再三,同范珞颐订了婚。
听说傅家姐弟最近的注意力都在范家身上。
章孟远哪里能说,只笑笑,“您不如直接问齐总。”有些话宋家兄弟能问,他却不好答。
宋时琛根本没想着章孟远能说,他看向妹妹宋夕拾,“他这么宝贝人家小姑娘,就差金屋藏娇了,我能问出来才是见了鬼了。”
这几年,他们的聚会只要齐越在,妹妹再忙都坚持来参加。就像现在,她不插话,却时不时看看齐越。
宋时璟听到堂弟这么说,压低声音,“夕拾,你也看到了,齐越对那小姑娘是动了真心的。”
宋夕拾一愣,又望了眼齐越的方向,刚好撞上章孟远看来的视线。
她不自然地避开,偏头看堂哥,“挺好的。”
宋时璟:“……”
他跟宋时琛从北京过来,一是为了发小齐越,二是堂妹的舞团在上海有芭蕾巡演。今晚落地虹桥,他让司机先送宋夕拾回家,结果,她听说齐越和章孟远在会所应酬,就不肯回去了。她说许久没见齐越,想聚聚聊聊。
齐越什么性子,他们最清楚,跟宋夕拾个小姑娘能有什么好聚好聊的?他觉得妹妹这是对齐越情根深种,不是好苗头。
宋时璟舍不得对妹妹说重话,把话题扯到路窈身上,“小姑娘还不知道你的情况?”
他实在想不通,齐越陪一个小姑娘玩什么角色扮演。
这话戳在齐越心上,他想起昨晚路窈遇在餐厅遇到范珞颐说的话。她说感情里,她容忍不了背叛和欺骗。
他不可能背叛她,至于欺骗,他已经不知道怎么解释。
“其实这有什么?你也不是故意的。”宋时璟不以为然,理解不了齐越的为难,“你考虑过没有,只要跟范珞颐假戏真做,别说中明,齐家对你而言也不在话下。”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有什么说什么,宋时璟完全是站在齐越的角度考虑。
齐家在他们圈子里有头有脸,中明又是多少公司望尘莫及的存在。但凡中明想再进一步,掌门者必然得有所牺牲。尤其是如今齐家有傅家姐弟这样的搅屎棍,齐瀚又分明和稀泥,偶尔还要偏个心,齐越别说是想让中明更进一步,他能顺利接手中明都不容易。
宋时璟在委婉地劝发小,以大局为重。
齐越听懂了:“这与路窈无关。”
宋时璟叹气:“聪明人不该放弃捷径。”
他特别不赞同,在他看来,家族的发展更重要。这与个人能力无关,是这个圈子既定的潜规则就是如此。圈子资源有限,要想走得远,独木难行。他同太太就是联姻,两人没什么情情爱爱的感情牵扯,婚后倒是相安无事。她不干涉他的生活,他亦是。
利益的捆绑,远比虚无缥缈的感情更牢不可破。
“捷径?”齐越嗤笑,面上表情很淡。
宋时璟点到为止,宋时琛默契跳过话题,问齐越上海有什么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