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帝国的议会长,应该不会和小辈计较。对吧?”
楚侯的确没有和她计较的打算。
他有些好笑地收回了笔,看了一眼黎里说:“我没有警告你,你从一开始就理解错了我的意思。”
黎里:“……?”
她不敢置信:“您把我对您所有的指控怀疑原封不动的寄给了我,这不是警告?”
楚侯道:“留了名字就不是。”
他慢条斯理地和黎里说:“留了名字,就是邀请。”
黎里:“……”行。
她重新坐下靠上了椅背,一双浅琥珀色的眼睛盯着眼前深琥珀色眼睛的男人,她问:“好,假设是邀请。您在拿这个邀请我做什么?谋杀赵真吗?”
楚侯慢条斯理回答:“没有必要。或许你没有注意到。吴琰为你挑的侍女,去宁县接你的那批。有一个是从赵真殿下的宫里出去的。而她——正是你去那一晚在寝室里守夜的侍女。”
这话说得有点没头没尾,甚至有些莫名其妙。
可黎里却因此惊起了一身的冷汗。
在赵真出事这一点上,赵锡是怀疑过她的。因为她的确是有可能不喜欢亲哥哥不惜分享继承权也要保住的假皇女,她又来自宁县,惯来以自私恶毒暴力出名的混乱地带,会想要给赵真下点什么顺理成章。
尤其是赵真病的时间也很巧——刚好是她回来的当天。这看起来她似乎的确是没有时间下手的,但如果细想想——她完全也是可以通过买通侍从,从星舰上远程下药。月光藻——虽是人鱼用的药,但对于人类也是有致幻性的。
她完全有可能悬恶毒地想要赵真在迎接她的典礼上出丑,在所有人面前疯疯癫癫,从而正好选在这天这时候下手——这样一来,她甚至还能有不在场证明。
赵锡再说“你也有可能”的时候,应该就是这么想的。
但黎里清楚知道自己没做,所以认定了赵锡不会有任何的证据,只要他听了自己的话却调查楚侯——不管能不能找到楚侯的痕迹,总归她都能清白。
但如果像现在楚侯说的那样,夹杂了一个从星舰回到赵真宫中的侍女就完全不一样了。
在赵锡的眼里,这就是最直接的证据。如果不是她误打误撞救了赵真,以赵锡对赵真的保护态度——不用想了,他甚至不会听她说话,她会立刻成为赵锡的敌人。
什么边缘皇女,买几艘星舰,几台机甲过安闲日子。
她怕是立刻要与赵锡针锋相对夺取生存权。
黎里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她看向楚侯,问道:“是您刻意安排的?”
“你发现了赵真的血统,你想要除掉她,你还想要借此除掉我?为什么?”
黎里倒没觉得多伤心,她纯粹感到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