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君瑶直直地站着,完全没有打理的意思。
黎里只能对他招了招手,在他靠过来的时候两下把他脑袋上的黄沙给弹了,脸上也只能凑合着用水简单冲一下。
君瑶被她垫着脚尖高举着手淋下的水流刺到了眼睛,金色的瞳孔不自觉的缩了一下,想要后退。
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眼尖的皇女已经开口说:“别动。”
君瑶只好站在原地让黎里给她冲干净了脸上沾上的细砂。
等把他弄干净了,黎里满意了,说道:“门面是谈判的敲门砖,咱们看起来可不能狼狈。”
她看着从基地里奔出,手持武器尤为警惕地瞧着他们的“卫兵”,慢条斯理道:“狼狈了,这里的头可能见都不会见我们了。”
黎里替君瑶稍稍整理了服装,便率先向前迈去。
正如她说的那样,看起来太过悠闲自得的两人在前进时反而压迫了本应压迫他们的卫兵。
他们越是闲庭信步,卫兵们越是不敢动手。
君瑶垂眸想着,又和黎里说:“我可以把这里攻下。”
黎里抬手阻止他:“可以了,你再打下去,咱们就真赚不到多少了。再说了,我们也需要发传单的人手。”
黎里将视线扫过那些卫兵,弯唇笑道:“同学你好呀,我是黎里,我来见韦岫。”
“她有空见我吗?”
韦岫当然有空。
不如说,她在透过监视系统瞧见黎里做了什么后,她就没有一定要与她为敌的打算了。
聪明的将军会计较每一场战役的得失。
惨胜从不该是最优选。
韦岫在她的“会客室”见了黎里。
一路走来,压环这种用来控制其他学生的武器已经无法引起黎里的惊讶,当黎里见到了外围监视器,各类小摩托,屯水桶,还有会客室里摆着的一整箱水果罐头时——
她只想问:“你是怎么做到在一天内搞到这么多东西的?”
韦岫并不打算回答这些。
和黎里君瑶比起来,她瞧着显然更干净舒适。
她扎起的栗色长发上甚至瞧不见分毫的砂砾。
同样脱了军服外套,只穿着黑色背心的韦岫有着一双黑色的眼睛,嘴唇因为沙漠的干旱微微泛起了白色。然而与她做出的那些事情相反的是,她整个人看起来都很柔软,微微笑起来的时候,甚至会令你想起和煦的春光。
韦岫接待了黎里和君瑶,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个能给同学带上压环,甚至逼迫他们去围猎黎里的狠心人。
韦岫甚至还向黎里行了一礼,问着:“我这里还算舒适,殿下与同伴来这儿,是想要借宿吗?”
这话说的,可太有帝都那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