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只觉得心口跳的厉害,甚至有些恍惚,从前只会出现在电视剧里的情形真真切切的显现在他眼前。
到处都是□□的人。
“正君?”
听到侍卫喊自己,何意立刻回神,他揉了揉太阳穴:“无事,不要碰到他们的伤口,不要被血或是脓液溅到口鼻眼。”
“好。”
何意率先朝最近的病人走去,男人忍着难受靠在草垛里喘着粗气,依稀能瞧出他从前身体强壮,所以他身上只是起了红疹,唇色苍白,估计是烧着。
他蹲下·身子给他号了号脉,果然如他想的那般,他又给稍微严重些的都号了脉,根据身形来瞧,疫病严重的大都是抵抗力较差的老人妇幼。
不禁让何意想起实验室时导师说的话,果然病毒都是挑宿主的,他也知道宿主自身的抵抗力过强会被免疫细胞清除。
欺软怕硬的东西。
但这疫病并不好治,所需的药材更是数不胜数。
“爷爷,我要爷爷!”
何意听到动静抬脚走过去,就见先前和他说话的小孩死死抱着那老先生的尸体,看了不少百姓,那老先生的肉身是腐烂的最严重的。
他突然想到说话那日,他本来要走过去,对方却挥着枯瘦如柴的手臂制止了他,也许那时候,对方就知道了。
小孩露着的皮肤也已经起了红疹,何意立刻上前将他拉开,安抚着:“爷爷现在病的很严重,我给他看病好吗?”
“哥哥……”小孩有些无措,“会好吗?”
会的。
这两个字卡在何意喉咙里,老先生的身体早就烂没了,他连骗人的话都说不出来。
何意不止一次认识到这里的局限性,各方面资源都十分匮乏,连基本的就医都做不到。
不多时,廉胜手下的侍卫带着大夫们过来,有些大夫瞧见这一幕都不愿往里面走,只恨不得赶紧离开这脏地方,有的则是赶紧去查看病人的情况。
而这些百姓的父母官贾启镶,穿着锦衣,大腹便便,竟还神色谄媚的同谢潇澜说着话,全然不在意那些百姓的死活。
凭什么?
凭什么该死的人好好活着,而他们却活成了这样?
何意气的脑袋发蒙,恨不得拿沾脓水的破布塞进他嘴里,最好让他也尝尝病痛无医的滋味。
“你有没有事?”谢潇澜见他出来忙问。
“我没事,情况有些严重,必须要向朝廷要药材,从前有没有爆发疫病?”何意将手里的脏布藏在身后,免得沾到谢潇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