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烟花在夜空归于寂静。
周嘉也才倾身过来亲我,很轻,也很浅,只是碰着我的唇,可我尝得到他唇上沾了泪水的咸涩,他的眼睫仍在不安颤抖,像脆弱的蝴蝶,落在了停歇的雨幕。
我去握他的手,碰到他手上的那块疤,他也安静的任由我触碰。
他好乖,也好脆弱,好像剥开了一身的伤口,坦然的向我露出斑驳稚嫩的软肉。
“周嘉也。”
我叫他名字,他也没有回答。
我捏了捏他的手,而他也只是安静的靠向了我的肩膀。
我伸手抱住他,过了好一会儿感觉得到他渐渐的平息,但他没有伸手回抱住我,他仍然只是无声不安的靠着我的肩膀。
我叹了口气,捧着他的脸让他抬起头来。
而后,在他的面前蹲了下去。
在手指勾住他腰带的时候,他意识到了我要做什么,伸手按着我的肩膀想要阻止我。我握过他想阻止我的手,抬头望向他,捏了捏他的指尖,对他笑了一下,而后继续下去,用他教会我的讨好他的方法。
他在被暴露的空气里闭了闭眼,被我握着的手紧绷克制着。
后来我去刷牙漱口,他也过来了,走到我的身后俯身抱住了我。镜子里,可以看到他环在我腰上的手,还有他埋在我肩颈的脸,他身形高大,窝在我的身上却满是依赖和软弱。
我刷完了牙,侧过脸去看他,“周嘉也,你好重。”
“我不重。”他声音很哑,又低又哑,可是开口说的话却像倔强的小孩。
“别在这里抱了好不好,先出去好不好。”
他不吭声。
我捏捏他的脸,像哄小朋友,“周嘉也。”
他这才嗯了一声,去牵我的手。
他一整晚都抱着不肯放手,我嫌他压到了我的头发,他也不跟我吵了,只是把我的头发拨开后,又重新埋回我的枕边。
他像个乖宝宝,说什么都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可我看着他睡着时没有再皱着的眉头,宁愿被他抱着压了一晚上头发。
他第二天依然是陪着我在那台旧电脑上玩小游戏,那些对他来说已经算是很简单很低级的小游戏,他不厌其烦陪我玩一遍又一遍,陪着我通关了一遍又一遍。中午做了我最喜欢吃的菜,他妈妈看了都说他像是想把我养成猪,我挑食,他也不连哄带骗的凶我,他洗碗的时候,我从他身后跳上去往他身上挂,他微微俯身配合我,等我从他身上下来,他低下来凑近的脸不言而喻,等着我亲他。
中午我午睡醒的时候,他没有躺在我旁边,而是已经换好了衣服,是他回南苔那天的那身衣服。
是他把我叫醒,我还在困顿茫然中,他俯身吻下来,从额头到眉心再到嘴唇,一遍又一遍,后来我清醒了,反而搂着他的脖子不想放手。
他的呼吸有些重,可他眸光柔和,他很轻地抚着我的脸,开口的低声不像道别,像是恋人满是眷恋的呢喃细语,“林薏。”
“我走了。”
他最后碰了碰我的嘴唇,“等我忙完就回来接你。”
他把我的手塞回被子,动作温柔的就好像,他只是下个楼,等我要找他的时候,只要大声喊他的名字,他就会过来抱我。
可是直到关门的声音过去了好久,房间里真的再也没有了他的气息,冬日的空气是冷的,外面的阳光再灿烂,也改变不了温度冰凉的事实,我明明那么希望的事,现在却反而想哭。
手机在旁边震动。
我连忙抓过来,周嘉也给我发的信息,“到了告诉你。”
那一次走后,周嘉也真的没有再回南苔。
他这一年很
忙,他的经纪人跟我说过,他在未来几年都还处于上升期范围,但他正在拼命把这个周期缩短。他告诉过我周嘉也为了争取到陈导的这个机会做了多少努力,在那些我等了一整天都等不到信息回复的日夜里,他都在为此努力,如今机会到手,更是箭在弦上,不可错过。他的年纪太轻,出道时间也不长,到如今这个地步,惦记他的人太多,盯着他的人也太多,他没有什么退路。
年初那些关于我的照片,由于我被藏得太好,始终只是一些模糊侧脸和捕风捉影的听说,营销号只能从周嘉也没像以往那么干净利落的辟谣入手,但是终归是没有实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