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野瞄了一眼,几乎高一所有的课本作业本都在这了。
他伸手接了过来。
车内,闻野靠在椅背上,将课本和作业本一本本翻开。
几乎都是全新的,她只在每一本的扉页上写了自己的大名。
字迹并不好看,迎面就是一股嚣张跋扈的感觉,让人心下不喜。
闻野前几天刚看过阮软的课本、笔记和试卷。
她的笔迹,微圆而端正,看起来十分讨喜,那语文卷面,他也挑不出任何出错。
和这些书本上的名字,完全南辕北辙。
上辈子的阮软笔迹是怎么样的?
闻野没怎么见过阮软写的字,而且他不在意这种细节,自然也就没有什么记忆。
但他觉得,应该是和这些名字一样的字迹。
嚣张跋扈,除了那张脸,没有任何值得人喜欢的地方。
高一的阮软字迹还是这样,甚至高一暑假阮软还在蹦迪。
而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人会连字迹都变了吗?
至少闻野重生回来之后,字迹依旧和以前的字迹一样。
闻野把书扔在副驾驶上,眼里是一片漫无边际的黑。
运动会在10月底。
身为班里的体育委员,许青和赵淮书分别登记班里每一个同学要报的参赛项目。
想到运动会,阮软心里一点都不期待,而且有点忧愁。
她咬着唇,问拿着纸笔的许青,“青青,一定要每个人都报吗?”
“一定要。”许青有些心疼的看着阮软。
体育课上,每回的热身跑,阮软都在队伍的最后,“二中有规定,所有学生必须报一项以上的田径项目。软软,别怕。真不行你就报个100米,最慢也就几十秒的时间就结束了。你看小意,她也只报了个100米。”
前头的贺词意听到自己的名字,转过头来点点头。
阮软只能道:“那就100米吧。”
反正也就几十秒的时间,很快的。
她最讨厌体育课和运动会了,在露天的环境里,迎接着阳光的洗礼。
要知道,它们仓鼠可是怕光又怕热的。
阮软的头微微垂了下去,双手藏在背后,贴着墙壁走了进去。
闻野正坐在位置上处理新公司的事情。
他一心二用,刚刚阮软他们的对话,全部传入了他的耳朵中。
从江城回来已经有好几天了,新公司在最重要的上升期,他忙着处理事情,还没来得及处理这个“阮软”的问题。
交代完江词安,闻野将手机扔进抽屉里,靠向椅背,垫着凳子,双手环胸看向阮软。
阮软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第一件事便是把手摸进抽屉,从书洞里摸出一颗草莓味的水果硬糖。
感受到闻野幽深的视线,阮软的手下意识一顿,没敢把糖拿出来,又重新塞了回去。
她怕糖被抢。
今天上午,闻野这样看她好几回了。
他的视线仿佛带着千斤重的巨石,本能地让阮软心中一沉。
穿书那么久以来,闻野看她的目光,大多都是厌恶,怨恨,轻蔑的。
看过书的她,自然知道这些目光的缘由,所以她也会有些害怕,但心里还能稍微苟住。
可是今天,闻野的目光,仿佛x光一样,能透过人的皮肉看到内里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