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人是明确地没有共同语言的一对夫妻,我大专学历,他,搜索网站上那一长串什么研究生硕士博士导师教授院长什么的看上去十分吓人,是我看都看不懂的级别,没有共同语言就没有吧,他总致力于教会我点什么,我真的建议如果想要一个聪慧有共同语言的老婆,选择,是大于努力的。
偶尔他在家无事,就把我叫到书房里,问我想学什么,他什么都会什么都可以教,可我什么都不想学呀。
“我脑子笨,学不会。”我直接拒绝。
“毛笔字吧?”他置若罔闻。
这人能不能好好听人说话啊,我不敢一直推辞,就答应下来,写字吧,这个不用脑子,我老老实实拿了毛笔站在桌子前面。
“手腕抬起来,一脚放前面,一只脚后撤一步,对,手轻一点,气沉丹田,稳住。”
他紧贴着我的身体,右手拿着我握笔的手,左手随着他的话从上摸到下,呼吸拂在我的耳朵上,他还要细细地嗅,我看让我学东西是假,赚点便宜搞点情趣是真,聊斋里的书生爱干这活,女妖精女鬼什么的,可我是夫人哎,请道士才是我应该做的。
我就和他反着来,拗着他的力气,提笔画了一个圈,点上俩黑眼睛,又在圈上画了俩半圆,一只熊猫出现在纸上。
“像吗?”我故作天真地扭头问。
“孺子不可教也。”他摇头皱眉叹道。
“那你找个可教的呀,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可笨可笨了。”我把笔扔到笔洗里撂了挑子。
他意义不明地笑了一声,我看他脸色试探自己能不能出去。
他吩咐道:“不许出去,在这玩。”
我只能把平板电脑拿进来,坐沙发上看电视剧,音量不能开,会打扰到他,我只能静音看,可还是太逗了,我时不时憋不住笑出声来。
他就从眼镜上面看我:“看什么呢?”
我老老实实走过去把平板交给他,把声音打开。
他看了几分钟皱眉评价道:“糟粕,低俗,胡言乱语。”
我偷偷吐舌头,又把平板拿了过来。
“不许看了,去,给我倒杯水。”他又吩咐人。
倒了水回来又让我给他磨墨,要送给我一副字,我烦不胜烦,但只能挽了挽袖子笨拙地给他磨墨。
他轻笑一声,摸了摸我的手背调笑道:“这是不是就叫红袖添香。”
看他开心我就不开心,我扯着我的荷叶袖故意问:“什么叫红袖添香啊,这不是白袖吗,不应该叫白袖添香吗。”
他抬头看我的脸说道:“白袖添香是上坟,”说完语气突然低沉下来,“滚出去!”
“哎!”我如蒙大赦,立刻往外跑。
“等等,回来。”他又唤道。
我只好又拖着腿回去。
“哪也不许去,也不能玩手机,就坐那看着我。”他低头继续写字。
我百无聊赖地走到沙发前,捧着脸看他。
“你要是实在无聊……”他一边写字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