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拿出纸笔,快速写了一封信,然后喊来家仆,将苏憾的画像以及信件交给仆人,吩咐仆人寄出。
他看着窗外,咬牙切齿:“许风……青螭剑宗……”
另一边,方才的应赏人欢天喜地地怀揣千两银票,鬼鬼祟祟地出了丁府,快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脑海里还在幻想着到手的巨富该如何花掉,可没走几步,一双手从路边的阴暗巷子骤然伸出,抓住应赏之人的领子,将其拽入小巷。
接着便是无数拳头与脚印落在他的身上,他根本看不清巷子里有多少人在对他拳打脚踢。
殴打持续了片刻才停下,片刻后,应赏之人鼻青脸肿地抬头看四周,巷子里的人早已散光了。
应赏之人忍着浑身剧痛,抖着手伸进怀里,却只摸到了银票的碎片。
……
……
定山城前往云雾城的官道上。
苏憾与陈初瑶正不紧不慢地行进着。
二人白天缓缓前进,晚上则停下,吃些干粮后便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就地休息。
偶尔碰到散居的农户,便进去买些干粮,而农户淳朴,见苏憾与陈初瑶年纪都不大,甚感二人流浪不易,所以都坚决不收苏憾的钱财。
绝不是因为看到苏憾腰间的佩剑而害怕……
遇到不敢收钱的农户,苏憾也都没有多费口舌,都是当即将东西收了起来。
争执是没有用的,互相之间浪费口水,实在太累。而实际的行动往往效率更高,所以他每次都会在离去前将足够买下这次吃食的钱物放在农户门前。
就这样过了三天,在第四天夜晚的时候,苏憾眉头微皱,陷入沉思。
二人行进的速度,远远落后于苏憾原本的预想。
他原本的打算中,普通人半月多的脚程,若是用灵气赶路,便可以大大缩短时间,七天的时间便足以到达云雾城。现在行进三天,路程才走了五分之一不到。
苏憾自不必说,主要是陈初瑶身体较弱,体力较差,在这冰天雪地里前进速度快不起来。
自从陈初瑶前夜梦中惊醒,发觉是苏憾用仙家手段为自己驱除寒意后,当即明白过来,自己似乎成为了累赘,她内心十分愧疚。
陈初瑶这几天眼里都充满着焦急,每次苏憾为其驱散寒意时,都坐立不安,欲言又止。
苏憾则是用命令的语气让她安静别动,然后为她驱散寒意。
苏憾对陈初瑶并没有责怪之意,毕竟同意她留在身边的是自己。当时同意她留下,就该有行程变慢的心理准备。
况且陈初瑶本就是凡俗弱女子之身,怎可强求太多……
嗯?等等。
凡俗之身?苏憾眼中忽然一亮。
除非……
“初瑶。”
“怎么了?恩公……子?”
过去的几天里,苏憾再三要求陈初瑶不要再喊自己恩公,于是陈初瑶便换了称呼,改成了“公子”,只是偶尔脑袋转不过弯,依然会下意识地喊恩公。
“你想修行么?”苏憾开门见山,“想学吗?”
陈初瑶瞪大眼睛,愣住了:“啊?”
她?陈初瑶?修行?成为仙师?
换做以前,她是想都没想过的,只想听阿爹的话,踏踏实实地过完普通人的一生。
然而,经过家破人亡的巨变,她的想法,已是有些改变。
但面对人生转折点的这重要一步,陈初瑶有些不自信,她小声问道:“我……可以吗?”
“先别管可不可以,我只问你,你想学吗?”
“……想。”她的拳头悄然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