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畜,居然敢跟外公尥蹶子!”
吴十三怒不可遏,狠狠抽了几鞭子马。paopaow
马这会儿连躲都懒得躲了,象征性地抽抽了几下,舌头往外伸得老长,不晓得在散热还是喘气儿。
吴十三见抽没用,又过去拽,可这家伙生的太沉,任他怎么推、拽、踹都不动,最后没法子,他只能恭恭敬敬地抱拳,深深地弯腰见礼,陪着笑脸:“您是我外公,孙子知道这几日累着您了,心里好生过意不去,可就剩一点路程了,求外公别使性子了,等回洛阳后,孙子给您打一副金马鞍怎样?”
黄马依旧不为所动。
吴十三气得踹了几脚,最后没法子,只能将这孽畜拉到官道旁的小树林子里,拴起来,他自己步行赶路。
方六在极乐楼是排不上号的小角色,素日里做些打听消息的活儿,人蛮机灵的,自打极乐楼解散后,方六便彻底退出江湖,在益阳县跟前的买了个庄子,和婆娘过起柴米油盐的日子。
他也想过这样的日子,和玉珠一起。
走了半日的路,到了傍晚,忽然乌云密布起来,一层一层压下来,给人种郁闷之感。
吴十三心里莫名惴惴不安,加快脚步,穿梭在密林之间,约莫再过小半个时辰就能到方家庄,忽然,他听见不远处的老榕树跟前有人说话,一开始他还当是当地村民,可多年来的行走江湖经验,还是让他下意识隐蔽起自己,悄悄摸索过去查看。
不看则已,一看吓了一大跳。
在一颗数丈来高的老榕树跟前,立着俩身穿武士劲装的年轻男子,皆佩了刀。
一个男子低头在树边小解,另一个男子双手叉腰,紧张地望风,俩人小声交谈。
“主子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不就是猎捕一个吴十三,需要出动这么多人么。”
“撒你的尿吧,废甚么话,你可别小瞧吴十三,那可是极乐楼顶尖杀手,厉害着呢,几个月前我在兰因观,亲眼看见他十几招就将二把头撂翻,二把头心里很不服气,刻苦练了许久,殷勤地跟主子争取到这次机会。”
听到这儿,吴十三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有人设下了天罗地网猎捕他?!
他脑子转得极快,迅速思考将这俩黑衣男子说的简短的话。
主子、兰因观、二把头……他曾在兰因观击败过所谓的二把头!
明白了。
主子想必就是魏王那老狗日的,那么这二把头就是那个年轻人骏弥!
遭了!
想必之前他在洛阳收到鬼影方六的风声,就是魏王撒下诱饵,老狗日的这头围猎他,那么玉珠……
吴十三根本不敢想这个问题,他的心愤怒地狂跳,手不自觉地成握剑状,习惯性地伸到腰侧去拔剑,蓦地发现他的剑早都埋在桃花树下,无妨,他本人就是一把最锋利的剑。
吴十三如同一只猎豹,猫在茂密地草丛后等待机会,当看见那个小解男子完事后,握住家伙事正抖落,而另一个高个儿男则背对着扯闲篇,趁此机会,吴十三如箭一般冲了过去,他手成刀状,直接击晕高个子男。
面对这猝不及防的攻击,撒尿的男子忙要拔刀反击,哪知被半褪的袴子绊了一跤,趁此机会,吴十三直接使出个小擒拿,反手扭住男子的两条胳膊,腿顶在男子后背,另一只手迅速掐住他的脖子,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问:
“来了多少人?”
男子下意识挣扎,想要喊同伴救命,喉咙却被掐住,他心知遇到了练家子,忙问:“尊驾是谁?胆敢袭击无忧阁的人!”
吴十三一拳过去,当即将男子的鼻梁骨打断,压声喝道:“信不信,外公能查到你爷爷奶奶、你爹妈儿女的住处,来个一锅烩,现在问一句答一句,骏弥带了多少人来?”
男子立马反应过来袭击他的可能就是吴十三,他只觉得鼻边热乎乎的,血如小河般淹没了他的口,刚想胡说八道几句,下颌骨又被吴十三捏住,“算上我俩,满共来了十五人。”
吴十三皱眉,又问:“有没有设下暗器埋伏?”
男子吃痛,呲牙咧嘴道:“正在弄,我们预计您今晚子时到,主子下令活捉您。”
吴十三冷笑数声,这倒像是魏王能干出来的事,这老狗日的素来喜欢驯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