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她一字一顿,风雨欲来,“我很清醒,我也没有头脑发热,徐怀柏,我早就想跟你分手了。”
“我还要谢谢温如许,如果不是这件事,我真的找不到机会,你太忙了,忙到来跟我正式分个手都没时间。”
“我很后悔,因为我发现当初谢师宴带走你就是个错误,我向你道歉,我们的故事就应该停留在过去。你可以不原谅我,毕竟两次分手都是我提的,我才是那个恶人。”
最后是温如许从楼上下来,站在一边安静地看着他们,说了一句,“阿烟,今天一上午你还没吃过东西,我现在去食堂顺便帮你打包一份,还是和以前一样是吗?”
乔烟混乱而清醒的逻辑被一下打断,她侧头,长发散乱几缕凌在颊边,随着因激动而浓重的呼吸起伏着。
“好,谢谢。”
徐怀柏的眼神凌厉得像刀子,似乎想要把他剥下一层皮,露出内里肮脏阴暗的灵魂。
温如许面色不变,点头后转身离开了,厅后又只剩他们两个人。
徐怀柏看见乔烟唇上贴着的几丝发,想拨开却忍住了。
她泛红的眼眶,浓重的呼吸,剧烈起伏的胸腔,都像一把把利剑穿透他的心房让透心的凉意暂时清醒了几分他的大脑。
他的额还抵着她的,徐怀柏很累,几乎是用最后的力气和耐性对她说,“最后一次,我可以当作今天什么都没发生过。”
乔烟皱了皱眉,张口想再次强调,可说出的话却不是。
她说,“徐怀柏,你不用这么容忍我。”
明明风流成性,薄情寡义,永远高高在上等着女人为他前仆后继,赴汤蹈火才是他的作风。
她从不信浪子回头这一套。
她只信风水轮流转,一报还一报。
“是啊…我怎么这么惯着你。”
过了半响,徐怀柏自嘲般地笑笑,“明明你乔烟,又算得了什么,一个瞎了眼的女人,迟早被吃得骨头渣都不剩。”
乔烟没说话。
再抬头时,他却已经松开了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鞋跟与地面碰出响,每一下都沉闷而实在,从白瓷砖到长出些许青苔水泥台阶,再一脚踩进水洼溅上裤腿,徐怀柏都没回过头。
他就这样淋着雨,任凭雨水打湿黑发,顺着脸部线条流下侵入,逐渐消失在雨幕里。
半响,乔烟靠着墙,缓缓蹲了下来,右手在心口处捂了捂。
少数痛感伴随着解脱,或许是徐怀柏占据的地方太多,此时的她竟然空虚更甚。
…
窗外的雨直到半夜都不曾停过,当夜乔烟是睡在实验室的躺椅上的。
她讨厌下雨天,也恰好今天没有带伞,就索性睡在了这里。
她太累了,更多的,还是想要一个人,既不想回御园,也不想去研究生宿舍面对周遥她们。
她需要一个晚上,收拾好自己。
“很累吗?”
温如许推门进来,回眸看了看门锁,“不锁门?”
“睡了再锁。”
乔烟仰头坐在椅子上,电脑已经熄屏,手机也扔在一边,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就在刚刚,她才把徐怀柏的所有联系方式删除拉黑,却不敢再看一遍他们为数不多的聊天记录。
最近一条还是他回首都时,给她发了一张照片。
一个小小的避孕套躺在他的手心,他似乎坐在窗边,光线把上面的纹路都看得分明,是家里常备的那个牌子。
配文是,「走着急了,怎么把它也带上了。」
「我带它坐一圈飞机,回来你试试看有什么不一样?」
当时乔烟赶着回实验室,没回,再后来就直接发了信息关机了,再开机时除了他短信回复的问号,还要叁十几个未接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