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这么多人,把他们交给警察法院判决吧
。”我按了按太阳穴。
但是还有最严重的一个问题。
此刻所有青木都在注视着。
我头皮发麻。
离我最近的一个青木亲密地凑过来抱住我,撒娇道:“所以诗绪里你要带谁回去啊?家里的那个早消失了。肯定是带我吧。”
我一愣:“……啊?怎么消失的?”
青木但笑不语。
很快我就知道了答案。
他死在地下室的门口。
此地下室的门在青木们复活时,户松他们的其中一人就想要彻底锁死它,俨然要同归于尽。
门是几厘米厚的冷藏室那类型的冷库门,它却并没有被锁死,在门缝间透露出几块血红掺白的肉。
——有人抵挡住了门的彻底关闭,但那锁门的犯人几近疯魔,竟是不顾别人的安危压住了门,最终直到杀人犯被其他青木抓住,门也依然没有被锁住,而抵挡的人的身体被搅进门缝中挤压,算是用身体阻止了生路的断绝。
我的眼睛被一只手捂住,没有看见,他的手心沾染上我未干睫毛上的湿润。
我紧紧扣住身边那个青木的手,他的手掌似乎轻轻颤抖了一秒,这时候,那阻挡我情绪的膜突如其来地撤下,那些翻涌的疲惫与冲击才迟来地侵袭我的大脑,让我一瞬间昏迷。
也让我彻底失去了看见门口场景的机会,躲过了强烈的冲击感。
……
身边的青木毫不意外地接住,将少女抱住。
“太蠢了,这个挡门的办法。”身后的一个青木看着门,冷漠道。
“对啊,而且诗绪里肯定会害怕的。”
“不过他也就只能做这种事了吧?只能想到这个办法,好蠢。”
“呵呵呵呵呵”
“你还要抱多久啊!你这个赝品!”
抱着诗绪里的青木遗憾地蹙眉:“没办法,诗绪里非要拉住我的手——看来就是我了。”
“开什么玩笑……!”
“蠢货!闭嘴!没看见诗绪里都睡着了吗?”
寂静间,青木们的目光在对方脸上厌恶地游离,刺人的恶意毫不顾忌地铺天盖地地冲来。
嫉妒在蔓延,几近烧毁他们的理智。
“把她给我……”一个青木伸出手,双眼幽幽紧盯着少女。
“不对,是我的!”一只手先一步握住少女温热的手腕。
她在昏睡,周围的怪物顿时褪去温和的皮囊外表,露出贪婪无底线的内里,一个又一个的少年面露痴狂与深刻的嫉恨,无数双手探出,仿佛要将她撕成碎片。
但那些手在碰到她时却又软化态度,变得小心翼翼,身后外围的青木们扯住前面人的黑发将他们丢在后面自己急切上前,摔倒在地的青木又愤愤地站起,拉扯前面的人,以此往复。
有人摔倒还来不及站起,就被后来的人一脚踩住向前触碰。
抱着诗绪里的青木一开始就被拉扯开,但因为她在昏睡前不安地握住了他的手,谁也不想违背她的意愿。
占有欲与妒忌,全都在她的意愿面前让道。
此种情绪本就因她而生,哪有超过她的道理?
怪物们下意识遵循,不会去改变她,虽不知自己的行为是何等的无私,但他们都在认真地呵护这朵花。